但,和光同尘与同流合污打伙求财,没多大区别,不过是自欺欺人,徒令人恶心反胃罢了,
我这人天生懒散,于我而言,所谓的劝课农桑,等同于教人放屁,
理直气壮的做这等...教人放屁之事,即便我吴忧脸皮再厚,也他么干不出来,
再者说,我这人有自知之明,放屁之气,气从何来,我自个儿还他么糊里糊涂整不明白,又如何有脸手把手的教人...如何排气?”
劝课农桑,等同于...教人放屁???
向来能言善辩,堪称言谈高手的涂节,直愣愣望着满脸鄙夷之色的吴忧,眼角直跳嘴角直抽的他,竟蓦然有种无言以对之感,唯有腹内思绪万千,此处无声胜有声,
{大人,属下敢断言,若是您的这番话一旦泄露出去,满朝将帅固然是拍手称快,或许全天下的农户,也尽皆认可您的这番话,
但,满朝的文臣,即便是七老八十老态龙钟,也非得手提三尺剑,打上门来与您拼命不可,
试问,于他们而言,有几人不是从教人放屁开始,直至位列朝堂,荣登高位?
旁的不说,就说我涂节,若不是教人放屁之事办的好,继而又疏通疏通,抱上了胡惟庸的大腿,又岂能有今时今日之地位?}
于吴忧而言,匹夫尚不可夺其志,绝没有什么和光同尘的概念,于民无益之事,即便有天大的好处,亦不屑为之,
若为了一官半职,一生唯唯诺诺,佝偻脊梁,丧失自我,倒不如挂冠而去,无非就是从此粗茶淡饭采菊东篱罢了!
或许是心有所感,斜靠在椅背上,双眸缓缓合拢的吴忧,沉默了片刻之后,竖起了三根修长的手指,幽幽的说道,
“于我个人而言,官分三品,或许不够全面,却亦能将天下大部分官员囊括在内,
不计虚名,身处百姓立场,解民之所急,予民之所需,于百姓有益,为之,于百姓无益,弃之,
从不胡乱折腾百姓,做任何事,都有始有终,有理有据,能叫百姓信服,此乃官之上品,
能认清自个儿的能耐,为己所能为之事,不懂或不善为之事,绝不胡乱掺合,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
宁愿少做,也绝不一拍脑门胡乱为之,即便要做,也定然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方才为之,
即便最后的结果不如人意,也绝不至于,对百姓造成难以挽回的损失,此乃官之中品,
除熟读所谓的圣贤书之外,明明是五谷不分,六畜不识,却偏偏自以为是,打着为百姓好的旗号,大事小情皆掺合,尤其喜欢折腾,
喜欢自作聪明,或揣着明白装糊涂,将老百姓当成愚民肆意拨弄,今日让你田改地,逼你种桑养蚕,
明日又一拍脑门,让你地改田,让你种谷打粮,并美曰其名,本官殚精竭虑,都是为了让尔等百姓过上好日子,
如这等蠢如猪狗,恶如豺狼的货色,毫无疑问,不仅是官之...下下品,
更是视百姓如同掌中玩物的官中...败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