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吴显扬,此生最为敬佩之人,便是为国家社稷抛头颅洒热血,沙场杀伐的血性男儿!”
眼中蕴含的敬意,言语之中的真诚,吴忧的一番肺腑之言,顿时让病榻上的李文忠,双唇轻颤为之动容,
“今早已时过境迁,年轻一辈中,能如此认可我等功勋,能深知今日之太平世界,来之不易之人,...不多了!”
满是感叹之色的深深看了一眼,可刚可柔,进退从容有据的吴忧一眼,再看了看伫立于一旁,缩头缩脑的长子...
忍不住暗自将同样年轻的两人暗自比较了一番之后,李文忠顿时有一种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仍的念头,
“还杵在这干啥?没见显扬的茶盏空了?还不给添茶?”
“孩儿这不是还没来的及么!”,已知吴忧来意的李景隆,对吴忧的敌视再次消褪了许多,嘀咕了一声,还是提起了茶壶!
“竟有劳九江公子亲手添茶,吴某不胜荣幸!”,调侃了一句,接过茶盏,饮了口茶水,吴忧缓缓敛起嘴角的笑意,凝视着李文忠沉声道,
“若说于公而言,晚辈乃是出于敬意,欲与国公爷冰释前嫌,不愿你我两家势成水火的话,
那么,于私而论,除万花楼税银之事而闹出的不愉快之外,你我之间,并无私怨,
晚辈即没碍着国公爷啥事,国公爷也没挡在下的道,因此,你我冰释前嫌握手言和,不过是一句话,一个姿态的事!”
“冰释前嫌?握手言和?”
低声呢喃了一声,脸上再添许多血色,已颇有红润之色的李文忠,凝视着吴忧的目光,含有浓浓的欣赏之色,
“不得不说,即便以我李文忠的遇人无数识人无数,放眼望去,满朝勋贵后生子弟年轻一辈中,难有与你吴显扬比肩者!”
“爹,您...您没事了?”,一声惊诧之声蓦然响起,在李景隆满是喜悦之色的注视下,李文忠竟一把掀开被子,豁然起身下床!
“显扬亲自过府“诊疾“,自然是药到病除,爹没事了!”
摸了摸李景隆的脑袋,面色红润的李文忠,脚步虽还颇有些虚浮,可之前脸上极为明显的病态之状,却已消褪的一干二净!
“显扬你说的不错,你我之间,并无私怨,只不过因我这不争气的儿子,年轻气盛不知天高地厚,以至有了一场意气之争,
今日显扬你满含诚意,过府一叙言恳意切,看来,是李某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实在是惭愧!”
“国公爷绝非小人,实乃一代英豪,一代人杰,而晚辈亦绝非君子,也不想当君子,只想做一个于国有用,于民有益之人,至于是君子还是魔鬼,晚辈不在乎,也全凭心意!”
摇了摇头,发自肺腑的一番言语之后,吴忧缓缓起身,提起茶壶,倒了一盏茶水,双手呈上,嘴角缓缓掀起,轻笑道,
“喝了这盏茶,你我冰释前嫌,恩怨两消,若国公爷心有不忿,不妨喷我脸上,关乎国事,显扬...愿唾面自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