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自身借此时机大赚了一笔,还以我等钱财,用做敲门之砖,借此攀上府尊大人这棵大树,这算盘打的...真他么精!)
待众宾客尽数离去,涂节望着手中厚厚的一叠银票,喉结微微耸动了一下,低声道,
“大人,这银子是您赚来的彩头,卑职以为,当归大人您所有!”
“既然是以应天府的名义押注,赢来的彩头自该归由应天府所有,将其存入衙下府库!”,微微摆了摆手,吴忧端起茶盏,颇有些感叹道,
“谁能想到,烟花之地的区区一场赌注,竟多达近两百万两,这些人...还真他么有钱!”
“大人有所不知,秦淮河畔本就是天下有名的销金窟,而位于秦淮河畔的万花楼又属个中翘楚,
能前来万花楼寻欢作乐之人,皆是身价不菲的豪商巨贾,咳咳,即便是应天府的达官显贵,也偶尔前来此地“欢宴对饮”,
刚刚一位衣袖半遮面,身着蓝色丝绸便服之人,便是礼部一位姓侯的郎中!”
说着,涂节将六十万两揣进怀里,将余下的二十万两递给了吴忧,“大人,这二十万两乃是那个姓王的商贾,给您的一点心意,您看?”
(吴学士啊吴学士,收受他人好处,你他么就不能稍微避着点?)
一旁的二虎见此一幕,脸颊抽搐的微微叹了口气,无奈的将头扭向了一旁,选择了无视!
正当二虎心中隐隐涌出些许嫉妒,认为二十万两将被吴忧收入囊中之际,吴忧却是摆了摆手,端起茶盏幽幽的说道,
“钱财即取之于“富”,当用之于“贫”,将其一并存入衙下府库,本府...不日将用!
哦对了,云哲及一众受伤的弟兄,每人发放五十两,至于今日随本府出行的众僚属,每人赏银十两!”
闻言,巫云哲瞪大了双眼,深吸了口气,起身抱拳沉声道,“大人,卑职等只不过是皮外伤,修养几日便可痊愈,当不起如此...”
摆了摆手,打断了巫云哲的话,吴忧搁下茶盏缓缓起身,扫视了一圈众衙役之后,沉声道,
“本府还是那句话,赏,诸位无须推辞,但应天府衙下僚属,若有欺压良善,盘剥百姓之举,本府定然...严惩不怠,绝不留情!”
吴忧话音刚落,应天府众衙役在众军士及一众锦衣卫满是羡慕的目光下,拱手抱拳单漆跪地,心悦诚服的齐声喝道,“卑职等谨遵大人教诲,谢大人赏!”
与神情悠然从容饮茶的吴忧相反,此刻的二虎,在一众属下满是羡慕又满是幽怨的目光中,可谓是如坐针毡,
不说锦衣卫众多僚属,便是他毛骧自个儿,又何尝不羡慕嫉妒当众收受贿赂,“挥金如土”的大土豪吴忧,
但二虎知道,即便他将此事详情禀呈圣上,除了能招来圣上一句喝斥“多事”之外,于吴忧来说,也丝毫无损他在圣上心中的形象!
用圣上的话来说,只要你不害民谋财,不勾连宵小损及国家利益,所为之事,惠及于民,利于国家,
那即便你坐拥万贯家财,我老朱也绝不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