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涂大人稍候片刻,公子他马上就到!”
将涂节引入客厅后,多寿躬了躬身,刚准备转身离去,涂节却是眼含一缕担忧之色,突然问道,“听闻吴大人身体不适,不知现今如何?”
身体不适???
想起刚才目睹的那一幕,多寿眼角一跳,拱了拱手道,“劳涂大人挂念,公子目前精神头..尚好!”
“吴大人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听闻自己最大的靠山,又臭味...性情相投的吴忧精神尚好,涂节不由的长松了口气,
刚端起茶盏,一道极为熟悉的话语从堂外传来,“老涂啊,你的消息可真够灵通啊,我这才回来两天,便被你给“侦知”了!
还有,我这身体不适的消息,你是从何得知?”
何谓马屁精?就是绝不放过任何表忠心,表达关切之情的机会!
吴忧刚刚现身,涂节衣袖一抹,顿时双眼通红,嘴唇轻颤,颤颤巍巍的站起身,躬身行了一礼,
“卑职见过大人,听闻大人为铲除倭寇,悄然潜入海外,凭三寸不烂之舌,让张陈残部幡然醒悟,
不仅一举铲除败类方国珍余孽,更是将为祸我大明沿海十余年的倭寇...屠戮殆尽,
而大人您,也因太过勇猛奋不顾身,因此而受了内伤在家调养!
卑职听闻此事,当真是即感且佩,也为能在大人手下效力深感荣幸,更为大人能平安归来,感到万分高兴!”
生姜擦眼???
吴忧何等眼尖,涂节速度虽快,但衣袖中那一闪而逝的半块老姜,依旧被他收入眼底!
虽然看破,但吴忧却并未说破,毕竟,只要对方办事得力,些许旁枝末节之事,吴忧从不计较!
“行了行了,都是自己人,你对本府的关心,我受领了,坐下说吧!”
“谢大人!”
涂节深知吴忧乃是不拘小节之人,若太过拘谨,反倒会让对方不喜,当即拱了拱手,大大方方的坐下!
望着神情淡然,似将灭倭之事...视若等闲的吴忧,涂节发自心底的感到钦佩,
但涂节又哪里知道,貌似极为淡然的吴忧,此刻不仅满头雾水,心中更是充满了疑问,却又不好明说,只能旁敲侧击,
“老涂啊,本府“孤身潜入海外”之事,以及因本府奋...咳咳...这些事的始末,你从何得之?”
虽说吴忧自问..算不上脸薄之人,但“奋不顾身勇不可挡”这句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无奈,只得端起茶盏...掩饰自己的尴尬!
“大人呐,虽说卑职深知大人您处事谨慎,但如今倭寇已被剿灭殆尽,从此海晏河清,大人您又何必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呢?
再者说,如今几乎满京城的人都知道您为了剿灭倭寇,不惜背上被贼人光着呃...不惜自毁清誉,只为潜入海外替我大明,铲除倭寇这颗毒瘤!”
说到这里,涂节豁然起身,脸上突然涌出浓浓的愤懑之色,“卑职虽说倾佩至极,却也替大人您...感到不平!
您为了剿灭倭寇,不惜孤身潜入海外,是何等的豪气?可京城上下却误传大人您是被贼人...被贼人光着腚子掳走,
想大人您是何等人物,若非您的谋划,若非出自您的安排,所谓的贼人,又岂能将大人从房中掳走??
好在如今真相大白于天下,否则,岂不叫忠臣干吏寒心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