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子舜平静垂下眼，看着刀尖刺穿衣服，感受到冰凉刀尖贴到皮肤上，颤抖着一点点刺穿肌肤。
他像是觉得太过缓慢，猛地抬手握着刀刃，强行推送了几分力道。
没有丝毫的犹豫，反而是蔚之凝被他的动作惊到，用力往外扯了几分。
刀尖刺穿胸口，鲜血往外汩汩溢出，血红一点点在他白色的衬衣蔓延开来。
‘滴答-’
他紧捏刀刃的手被割破，鲜血砸落出声音。
‘呲——’
尖锐的耳鸣声在蔚之凝耳畔响起，咬紧下颌，全身僵硬绷紧。
祁子舜瞳孔颤抖泪水瞬间溢出，并不是因为伤口的疼口，带着哭腔喘息着说：“手别抖好吗？小乖，别让我太疼。”
那滴落下去的鲜血和眼泪，像是砸在她的心口，激起她心头的千层涟漪。
蔚之凝盯着祁子舜的眼睛，软唇翕张略微吃惊。
她看清祁子舜的瞳孔出倒影出自己表情。
眼眶里同样擒满了泪水，那是犹豫和不忍。
而祁子舜也并不是真的伤口疼，是不想她手抖犹豫。
会让他误以为，她爱上了自己。
让他会不舍得赴死。
他心甘情愿，不想那把刀，有一天是因为让她待在自己身边架在她身上。
在蔚之凝还在怔愣之际，祁子舜抬起另一手握住她的手腕，往心脏的位置狠刺。
‘呃-’他忍痛闷哼。
蔚之凝反应过来，慌忙松开手，抬手拉住祁子舜手臂。
“松手…”
“松手…”
她低喃出声，泪水夺眶而出，潸然泪下垂头无声抽泣起来。
“小乖别哭，你想要，我肯定双手奉上。”
祁子舜脸色因失血泛白，气息颤抖语气极为虔诚，看向她的目光近乎沉沦痴缠。
伸出那只没沾血的手，颤抖的指尖拖住她的下巴。
许是知道她现在不愿抬头看见他，只是用指腹将她流下的眼泪拂去。
蔚之凝抬手别过他的手，确实不想抬眼看他，只是将目光落在他的伤口上，牵起他的手让他摁住。
一言不发驱车回家，给他包扎伤口。
两人感觉此刻都好无力，无力到什么都说不出口。
连眼神都在刻意的回避。
蔚之凝放在床头柜的手机不停在响，她编辑了短信讲回家了，手机才消停。
的确心乱到什么话都不想说。
包扎好祁子舜的手上和胸口的伤口，默不作声收好药箱，清洗掉手上的血迹。
抬手看了眼时间已是中午，确实挺饿了。
蔚之凝躲进厨房，想要独自冷静一会儿。
祁子舜靠在转角的墙上，听着厨房的声响，没去打扰她。
僵持了十多分钟，蔚之凝心不在焉，丝毫不顾滚烫的锅盖烫手，刚一碰上就烫的松开手。
‘砰——’
陶瓷盖，掉落在地摔的四分五裂。
祁子舜听见声响，慌忙疾步到厨房，看着摔碎的锅盖，蔚之凝弯腰准备收拾，祁子舜快她一步将她拉出厨房，“别乱动。”
祁子舜忽然觉得粉饰太平也没什么不好，浅浅笑笑柔声问，“小乖想吃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