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子舜沉吸了一口气，想着医生的叮嘱，顿了几秒，点点头，“好。”
他离开时，蔚之凝告诉他别在门外守着，也别让人看着她。
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单纯的不想被人监视。
祁子舜明白她的意思，也就点头同意，想把手机留给她，让她要是不舒服随时联系自己，但她拒绝了。
离开病房后，祁子舜叮嘱护士让她有什么情况都转告自己。
撑着疲惫的身子，驾车回家。
蔚之凝安静的躺到八点左右，护士推着车进入，她这两日都没有用餐，全靠营养液这些维持。
这次祁子舜倒是每次都叮嘱了护士输手臂，护士记得便没什么诧异。
输好点滴，蔚之凝平静开口，“手机借我用一下吧。”
护士想着她这会儿一个人，自然掏出手机解锁递给她。
蔚之凝接过拨通了曾旻的电话，报了医院名字，让他过来一趟。
纵使有天会离开，也要把夏家这些隐患处理干净后，才能离开。
四十多分钟后，曾旻驾车赶到。
这次他到没有嬉皮笑脸，环视了病房一圈，“怎么就你一个人？”
蔚之凝掀起眼皮觑看他一眼，示意他不该问的别问。
曾旻点点头，拉着椅子坐到她跟前，“要吃点东西吗？”
蔚之凝摇摇头，撑手微微坐起身，端起水杯润了润嗓，“这些天夏元至让人找我没？”
曾旻点头，“每天。”
蔚之凝放下水杯，思忖了一会，“夏嘉逸呢？”
曾旻挑眉，“已经放弃了，只是在讯问律师夏元至会不会死刑。”
蔚之凝，“他俩在一家监狱吧？”
曾旻点头应声。
蔚之凝刚想张口问一下秦稚的情况，曾旻手机便回响在病房。
他掏出手机接通，闻听着渐渐皱起眉头。
挂断电话，曾旻撩起眼皮看她，“秦稚把孩子流掉了，夏嘉玉去监狱了。”
言下之意，蔚之凝等不到夏元至开庭那天见他。
蔚之凝沉吸一口气，伸手关掉点滴，拿起棉棒，直接扯掉手臂上的针头摁住针口。
动作一气呵成都没带停留。
“不是。”曾旻脸皱成一团，无奈出声，“不用这么着急吧。”
蔚之凝摁着伤口，挪动身体起身，“车钥匙给我就好。”
曾旻知道她脾气，多数是真不想跟她执拗。
可眼下她脸色惨白，毫无生气，他放低语气，“你也没带驾照，我先送你去买身衣服换掉这套病号服。”
“总不能在外面的人比里面的人还要惨吧。”
蔚之凝本想反驳，自己管他怎么看，可想着还要相关祁子楷的事，勉强点头答应。
反正必定要做杀人诛心的事。
简单在病房里洗漱了一番，去了商场曾旻让她在车上等着，买好了给她送来。
蔚之凝坐在后座，双手无力的撑着头，依旧还没有从梦中嗜血脱离出来，整个人都还有些迷惘。
没有过于张扬，还是跟往常穿的一样，温婉文艺气息十足。
只是叮嘱了曾旻一定要买高领的上衣。
停车场内，蔚之凝坐在车内迟迟都没动。
曾旻看她这不吃饭的样子也不是个事，想着车上还有些水果，拿起削了个苹果递给她。
蔚之凝不浪费食物，只要递给她手上，她都会吃的。
可她怎么咀嚼都觉得那汁液像血腥，特别的苦，苦到她脸都不由皱成一团。
曾旻没说话，抽出湿巾递给她，他擦拭着水果刀，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不让她觉得不适。
“表妹，看见我这副样子是不是格外满意？”这是夏元至拿起接线电话，说出口的第一句。
蔚之凝拿起听筒，恣意慵懒的靠在座位上。
含笑凝着他这副颓废，又像是行尸走肉般的样子。
“呵。”她轻笑了一声，点点头。
确实挺满意的。
夏元至也笑了，随即轻‘啧’了一声，“可我看你，可我还可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