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元至还在自顾自地说着,没将她这句轻声地低喃放进耳里。
“放心,祁子舜跟祁家没有任何关系。”
“提线木偶看过吧?你跟祁子舜两个人都在祁羽悄无声息的操控。”
“木架挂着绳子,你们被线吊着,操控的咯吱咯吱响,演出他想看见的戏码。”
“然后呢?”蔚之凝不屑笑笑,啧了一声,“你要知道我姓蔚、姓夏、姓沈,哪怕姓祁,都不能改变我这个人。我该得到的东西不会因为一个姓氏,从而削减半分。”
闻言,夏元至故作叹息往后靠在座椅上,饶有趣味地欣赏她这副假装毫不在意的样子。
血缘在豪门中仅仅只是血缘,不会有太多牵绊。
但流着相似的血,怎么可能不知道彼此究竟是个什么人。
都同样的丑陋肮脏。
用一切来尽力掩饰,哪怕是装都要装得不被任何人用三两句话牵动情绪。
话落,二人皆噤声,隔着玻璃板似笑非笑的对视。
像是都拿捏住对方的七寸,彼此心中都没有丝毫不惧怕。
两分钟后,蔚之凝抬手看了眼时间,“说完了吗?”
夏元至唇角勾起,轻微摇头,“可看你这副样子又不太想说了。”
“呵。”蔚之凝闷笑,“秦稚把孩子打掉了。”
夏元至喉咙吞咽了一下,故作平静,“意料之中。”
“是吗?”
蔚之凝反问,闷闷笑起,随即故作无辜,“我看你更加可悲,秦稚从来都不是你的人,是我未曾谋面的四哥。”
“哦,不对。”
“是我未曾谋面的四舅舅安排到你身边的。”
夏元至从听见‘四哥’这个称呼的时候瞳孔瞬间剧缩,坐在椅子上惊恐到颤抖。
他脸上的表情惊诧到逐渐扭曲,咽了咽,确定,“祁子楷?”
蔚之凝点点头,满意地轻哼一声,“嗯哼。”
夏元至气得捂着胸口,情绪开始逐渐失控。
蔚之凝笑吟吟地看着,轻叹口气,“还有你在外的那个孩子,虽然我没有找到,可你这么竭力的以死来保住,相信他会很感动的。”
说着她凑近玻璃板,仔细观赏此刻他浑浊失控的表情,“都不用我找,到时候他肯定会主动出现在我面前的。”
话落蔚之凝顶腮,慵懒地仰靠在椅子上,嘲弄地笑出声,满意的挑了挑眉,取下听筒挂断。
夏元至怒目圆睁,失控倏地从椅子上弹跳起来,用力捶打玻璃板,朝蔚之凝走的方向嘶声吼叫。
“蔚之凝!”
“蔚之凝!”
“是祁子舜,是祁子舜让我告诉你的。”
“他从始至终都在利用你!”
“他想利用你毁祁家。”
“蔚之凝!”
站在夏元至身后的狱警见他,马上架住制止他,可他仍失控的恶狠狠嘶吼着他最后一点筹码。
蔚之凝出来站在门口,仰头木讷地望着不算刺眼的太阳,总是洋溢着笑容的脸上,像被太阳看穿都是伪装出来的。
开始一点点剥夺了,她眼眸里的笑意,逐渐变得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