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维纳尔心情不错地走在坎瑞亚的遗迹内，看着已经被清空大半的遗迹，脚步都轻快不少，看来这一个月的坐牢生活也步入尾声。
回到平时看书的躺椅附近，塔维纳尔正要坐下继续，就看见皮耶罗正看着一本摊开的书出神。
这种明显的情绪平时很少能在他脸上看见，塔维纳尔好奇起来，走过去，视线从皮耶罗肩膀处越过，看向他手里的那本书。
准确的说是一本笔记。
她的靠近让皮耶罗回过神来，抬手向侧后方的塔维纳尔递过笔记本，手指夹在对应的书页内，免得错页。
不曾想这老头还挺细心，塔维纳尔手指从另一端伸进书页之中，捏着书脊将书拿到手里翻开。
“类似你那个‘云上世界’的技术。”
皮耶罗在塔维纳尔看笔记本上内容的时候开口，“我没想到这份技术在五百年前就已初具雏形。”
他神情依旧肃然，只是眼中原本刺目的锋锐淡去些许，声音平静如常，就好像在说什么无关紧要的小事。
“可惜了。”皮耶罗最终闭眼，没人知道此时的他心中在想什么。
一个从五百年前走来的人，故国早已埋藏在记忆的最深处，他将仅剩的所有献给现在的君主，在他那永远冷静理智的目光下又在等待着什么，无人知晓。
对着冰冷空寂的遗迹，皮耶罗发出第二声低叹：“可惜了。”
塔维纳尔轻轻合上笔记本，虽然上面的设想依旧称得上稚嫩，但是已经有实行的可能。
“这是坎瑞亚自己的技术么。”塔维纳尔并没有感觉到禁忌知识的气息。
“嗯。”皮耶罗有些复杂地看着塔维纳尔，“不过现在有更好的技术了。”
塔维纳尔不再言语。
曾经的坎瑞亚自研出的种种技术都备份在这座遗迹之中，抛开那些从世界之外而来的禁忌知识，本身就已经很优秀了。
然而坎瑞亚还是引入了禁忌知识，致使灭国。
的确可惜。若是没有走上这样一条道路，文明成功延续至今......
片刻后，塔维纳尔将笔记本收入斗篷下打开的门扉通道，做完一系列动作后才想起什么般问句：“介意我拿走吗。”
皮耶罗看了看她，“你随意。”
拿都拿了，现在才问有什么用。
此行别的收获另说，皮耶罗倒是对塔维纳尔的脾性多了几分了解。
其我行我素的作风深受士兵们敬仰，将她视为精神领袖。
皮耶罗前不久还从士兵手里收缴来一本巡查官语录，上面都是塔维纳尔这一个月来的发言。一句“打工换取的薪酬是精神损失费，打工时间摸鱼才是在赚钱”深受士兵喜爱。
幸好，这趟任务差不多到尾声了。
回去以后要给士兵们重新特训一轮，最近他们干活的效率明显下滑，再让这些士兵和塔维纳尔接触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并不清楚皮耶罗想法，也没兴趣继续跟老头子感慨世事变迁的塔维纳尔悠然回到躺椅处舒服躺好，开始好准备浪费这新的一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