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维纳尔没有正面回复,如果荧之后找八重神子谈起这件事,她还可以把锅推给至冬宣传部,反正她又没明说是哪里的编辑。
就是辛苦了,维克多利亚,为了你老板的形象,需要做一点小小的牺牲。
临别之际,塔维纳尔想起荧是因为一个须弥的委托过来寻找签名,一个印章可不值得她跑一趟,于是向荧伸出手,“书拿来。”
荧不明所以,不过还是把书递了过去。
塔维纳尔翻开扉页,在签名印戳的旁边留下一行花体字签名,复将书页合上,递回给荧。
荧微微一怔,随即想起什么,嘴角微扬,笑容如同雨后绽开的琉璃百合。
......
等阿纳斯塔从场馆也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一整个白日过去。
梦乡之主并未重新夺取这具身体的控制权,看着阿纳斯塔疑神疑鬼,警惕着什么的样子,那个外来的精神污染体在其脑海中发出畅快的笑声,似乎是被这小心敬慎的举动取悦了般。
塔维纳尔对此不予置评,在稻妻城外的悬崖边静默的站立片刻,收回先前放出来监视梦乡之主的部分身体,扶了扶挂在她肩头的少女人偶,朝下纵跃而去。
海面波光荡漾,月光粼粼反色着如梦的色彩,那改造过的浪船已经在此等候多时。
停靠的时间已经够久,是时候出发了。
浪船仿佛在借助着海浪传递出声音。
“我知道,我已经准备好了。”塔维纳尔不知是在回应那个并不存在的虚幻声音还是在回应什么更为不真切的东西。
阿纳斯塔因为她的话语困惑,于是她安抚般的朝阿纳斯塔投去注视,在无声的静默的点头。
“啊,我懂的,我还在深渊那会,也时常会这么自言自语。”
阿纳斯塔露出理解的表情,反过来安慰道:“不过老大,现在咱们都有可以互相说话的人了,路上应该不至于太无趣。”
塔维纳尔有些想笑,不过习惯性的绷住了嘴角,只是淡淡嗯了一声。
登上浪船,脚下传来轻微的震荡,阿纳斯塔忽而好奇询问:“我们接下去去哪?”
塔维纳尔和脑海中的另一个声音同时回答了她,那是两种截然不同的语气,说出的却是完全相同的词组:
“暗之外海。”
流放者与不净者的另一个故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