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仿佛在她眼前放大,而她面前出现了一位年轻貌美的妇人,妇人正在朝她笑,还伸出手点了点她的鼻子,朝另一边的男人笑起来。
“你看,我们的女儿多可爱啊。”
塔维纳尔眼眸豁然睁大,她不可置信的盯着那妇人的脸,喃喃出声:“妈妈......”
然而,她发出的却并非音节,而是婴孩的笑声。
孱弱的,尖细的,不成意的声音令她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
她现在是个婴儿。
不仅如此,她的本源就像是沉睡了一般,任凭她如何调动,都毫无回应。
现在,她真的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婴孩了。
在梦里。
......
“妈妈,外面要去哪里呀?”塔维纳尔就如同幽魂一般站在小女孩的旁边,小女孩眨巴着水润的大眼睛仰头问自己的母亲。
“去治病,要去很远的地方,只不过以后就见不到爸爸了。”那原本貌美的妇人脸上多了几道皱纹,时间转眼三年,丧夫的妇人带着女儿奔波在外,年纪不大却已经显出老态。
小女孩被目前一手牵着,走在深夜的车站,听着行李滚轮的声音,数着自己的脚步。
塔维纳尔就像是被固定在一个特定的位置一样,看着这一幕,无法出声,也无法做出动作。
她已经大致清楚了这个梦境的特殊之处。
首先是隔绝了她的意识和本源之间的联系。
再然后,她只有少数时间能操控梦境中属于自己的身体。
在无法控制身体的时候,她就会被晾在旁边旁观梦境的剧情走向,就像现在这样。
她已经在这个梦境中度过了梦中三年的时间,时而参与,时而旁观,无法主动退出梦境。
不管梦境的时间流动对比现实世界是怎样,她如今能做到只有打通这个梦境,或者等待外力的干涉。
至少她知道荧森林书还没做完,女皇也一直和自己有深层联系,可以直接投影神降过来。
所以她早就想通,做好自己在梦境中能做的就好,剩下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只是......塔维纳尔的目光从小女孩身上转移开,转向牵着女孩的妇人,目光深沉。
自己随手挑选的梦境,居然是这个内容。
她现在唯一还无法放下心的,就是这个梦境的内容。
这是她的记忆。
准确的说,是她在没有复苏古神记忆前的,属于她原本人格构成的那一部分,也是让她自认穿越的那一部分记忆。
妇人面容憔悴,脸上有着很深的黑眼圈,她走路的姿势稍有摇晃,连忙快走几步,靠着墙停下。
“妈妈,你的手好烫啊。”小女孩稚嫩的声音中是不谙世事的纯真,她看着母亲靠墙慢慢坐下,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本能感到不安,“妈妈,你怎么了......”
“乖乖,妈妈有些累,休息一下下,一会喊妈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