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闹剧最后是如何结束的呢。
公子当场呆坐在地上,双目失去神采。
塔维纳尔也没来得及拦住哥伦比娅,眼睁睁看着她含笑咽下了点心,然后若无其事的问塔维纳尔为什么脸色那么奇怪。
塔维纳尔面对她和上首的丑角,看着他们没事人一样,由衷地比了一个大拇指。
散会后,看到几道有意无意瞥向自己的视线,塔维纳尔很有自知之明,当即推说家里有事先走一步。
达达利亚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在最后面,像是一个浑浑噩噩的游魂。
富人刚出门,手下就送来了热茶,这原本是他的习惯,聚餐后用茶水漱口,没想到这一次意外派上了别的用场,开始一个劲喝茶。
和他差不多同行了一小段路的公鸡和木偶时不时投来若有若无的目光,富人则完全无视过去,自顾自上了马车。
木偶把自己手上的机械小玩具的头拧了起来,神情如霜。
队长则是带着打包好的食物往回走,对同事们今天略显奇怪的作风并不奇怪——多数时候,奇怪反而才正常。
“执行官大人们这次走得都很快啊,也不见他们餐后叙旧。”
“而且都不怎么说话,生病了吗?”
两个侍者收拾宴会厅的同时不忘低语,看到丑角的身影从走廊外的门框中走过,连忙收声,麻利干活。
皮耶罗眼睛直视着前方,一路穿行过许多条走廊和大小厅堂,来到冰之女皇非公众场合面见手下时的偏厅中。
冰之女皇坐在一张有着柔软靠垫的椅子上,椅子周围是一堆散落的螺母和齿轮,她的手里拿着螺丝刀,身边漂浮着图纸。
而最前方的支架上,是一个结构特异的机械,上面垂落着细细密密的导线和一个在不断收缩又鼓胀的气囊,颜色暗红,其上印刻有诸多神秘纹路。
“塔维纳尔给的点心是什么味道?”
冰之女皇的声音并不像对外时那么一丝不苟,或者说,正是因为她现在轻便的穿着和称不上威严的动作减轻了那种凛冽之感。
现在的她看上去更像是一个不苟言笑的技术员,还属于会开些小玩笑的那种。
“陛下,您知道我的味觉早就在这些年里逐渐异化了,我的感觉并不准确。”
“从刚才发生的事情来看,不是坏事。”冰之女皇拆卸着那个仿佛血肉与机械混合的装置,语气仍旧平淡不起波澜。
皮耶罗不知道该怎么接上司的冷笑话,只好沉默了几秒,继续:“多托雷希望加快纳塔和枫丹的神之心获取。”
“他总是有自己的想法,让他去尝试,神明的真相,不应该由我告诉你们。”
“那个容器......”丑角的语气低沉,眼底的星辰一片晦暗。
“容器出厂的最后一步是产品检验。”冰之女皇手腕沉稳地继续拼接和拆卸着那个装置的一个个部分,“百年的隐忍,不就是为了见证这一天吗?”
“您的决策永远先觉。”皮耶罗以手按胸,恭敬行礼,告退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