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她现在说话的习惯都是那帮叫镀金旅团的人影响的。
她还记得自己原本说是躲个几十年等风波下去了就去看他们的,可自己因为种种原因一直没能离开,在这深渊之下度过了一年又一年。
她是不会老,可那帮人呢,现在还有几个活着?
“现在外面是什么时候?”回忆占据心神,阿纳斯塔忍不住发问。
只是她刚问完就有些后悔,明明现在是自己被问问题,自己这样打岔不会惹对方生气吧?
塔维纳尔倒是没有为难她,如实相告。
“原来外面也才过去了五十年左右吗,我都以为至少几百年了。”
深渊与提瓦特的时间流速不一样,阿纳斯塔一个人熬过了好几百年后,乍然知道外面其实不过五十载岁月,又是一阵不真切。
“你为什么会被追捕?”塔维纳尔没有让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太久,再一次提问。
“还能是什么,愚人众抓一个人还需要原因吗?”她好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刚想嘲讽的撇一下嘴角,却又一下子记起自己的处境,只能默默憋着。
“不过如果非要一个原因,这么说,我是他们跑掉的试验品,这个解释您能理解吗?”
然而即使已经刻意忍耐,阿纳斯塔的话语与眼神中还是流露出些许愤恨,只是并非针对塔维纳尔。
她还记得自己是如何趁着对方不注意逃出来的,也记得离开研究院的道路上自己如何沿路留下血迹,最后为了避免最终,跳进至冬城外环绕的那条河流,潜游了一个夜晚,以及等到上岸时,那几乎完全废掉的四肢。
阿纳斯塔看向自己现在光洁的手,那些伤痕没能留在她的躯体上,却深刻无比的印在了她的记忆中,尽管数百年时光荏苒,也还是那么清晰。
“我知道。”塔维纳尔终于确信了,平淡如水的开口:“你的编号是多少?”
她看见阿纳斯塔收缩的眼瞳,继续以那种仿佛什么都知道也什么都不在乎的语调继续道:
“愚人众那位博士给你的编号,标注着你是第几个诞生的个体,方便告诉我吗?”
阿纳斯塔咬着嘴唇,“您一定要问这些吗?”
“很抱歉让你回忆起不愉快的事情,但是这对我来说确实重要,我在寻求一个答案。”
“什么?”
塔维纳尔将手放到自己脸上的狐狸面具上,在阿纳斯塔困惑的注视下慢慢摘下面具,露出其后的真容。
“我想知道,我是谁,为何出现,以及——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