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请塔维纳尔回到那个通道等待。不管看到什么,都请安心,那是正常的现象。”哥伦比娅解下了束在眼前的镂空面饰,将其交给塔维纳尔。
“请拿好,不然我可能会误伤到你,那时我总是情难情难自已。”
既然大佬交代了,塔维纳尔二话不说,乖乖退回通道之中,等着看大佬接下来的操作。
感觉这一趟她真是够凑数的啊,明明哥伦比娅一个人就能解决,她到现在为止唯一做的只有缩短到达北境的时间。
难得她存在的意义就是担任一位合格的交通工具?
在塔维纳尔退开到足够安全的距离后,哥伦比娅也开始了。
她此刻仍是闭着眼的,但失去面饰遮挡后,脸上原本的恬静安宁已然消失,少女嘴角上翘,双唇轻启,更为高亢和悠扬的旋律自她喉间涌出。
一开始就是最高潮!
没有铺垫,没有保留,高音一声高过一声,大厅之中刹那间卷起暴风雪。
风雪以大厅中央为圆心席卷向四周,墙壁被凛冽的风雪划出数不尽的痕迹,冲破天顶的女高音裹挟在风雪中,仿佛掌控冰雪力量的女妖在忘我的歌唱着。
透过风雪所形成的屏障,塔维纳尔看见的是少女已然模糊的身形。
在连续的哨声后,骤雪的密度再次扩大了一倍,哥伦比娅的身形完全淹没在雪中。
不,她的气息在那一刻也同时消失了,仿佛被风雪搅碎,又或者主动融入了风雪之中。
紧接着在下一秒,整个大厅都是哥伦比娅的气息!
她成为无尽的雪,填补了大厅的所有空隙。
一朵雪花飘进通道之中,晃晃悠悠落到塔维纳尔的肩头。
带着一点好奇,一点亲昵,犹如新生的孩童。
越来越多的雪花发现了这处还未填满的空间,朝着这里延伸出臂展。
一种被盯上的感觉随之而来。
那仿佛是懵懂幼儿在扯烂蝴蝶的双翅,是好奇的孩子在向蚁群泼洒滚烫的沸水。
不带恶意,却令人骨髓冻结。
而此时此刻的她无疑就是这样一只虫子,生死捏在孩童的一念间。
她终于知道对方身上那种奇特的危险感来源于何处了。
并非平等的对视,也并非平等的施与,那是同与非人之物相处时会有的本能的退缩,虽是人形,虽维持着某种规律,但人性的一部分依然偏移,变为了常人所难以理解的独有价值观。
好在塔维纳尔还记得哥伦比娅开始前的提醒。
一朵雪花飘落至她的掌心,在触及掌心的白色面饰后,原本蜂拥而来的雪突然停了下来。
它们开始向着通道外退去。
脱离危险后,塔维纳尔忍不住抬手擦了擦并不存在的冷汗,真刺激啊。
拿好了手里的白色面饰,塔维纳尔的心思又开始活络起来。
既然这东西有用,自己或许可以大胆点。
这可是观察哥伦比娅的好机会啊。
小心翼翼的在手中凝结出一根一臂长的冰棍,她拿着冰棍向通道外探出。
下一秒,探出的冰棍就被肆虐的风雪搅碎。
看着手里只剩半截的棍子,她再次安耐住了蠢蠢欲动的心。
还是不要作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