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塔维纳尔对于需要找千岩军见证一事只是隐隐预感不妙,而当她真正来到小冥家所住房屋的门外时,不妙的预感已经成为现实。
空气中漂浮着令人反胃的恶臭,像是地板缝隙里有只死去多时的老鼠,皮肉已经腐烂,引来蛆虫啃食。
被请过来的千岩军脸色难看,押着王六行打开了门。
嗡嗡的声响间,屋内飞蝇被惊扰,冲出屋外,那种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腐臭也随之加重。
王六行低着头,完全没了在赌场里的威风,焦躁地咬着嘴唇,眼睛不敢往屋里瞧。
等待里面检查的过程中,钟离面色严肃,胡桃也一改往日的嘻嘻哈哈,表情沉重;就连达达利亚,也不是没有情商的傻子,不声不响的站到塔维纳尔旁边。
“结果如何?”等初步检查完成,钟离像是一个大家长一般上前交涉。
“很遗憾,至少死了有一个月了。”进去检查情况的千岩军摇摇头,正色看向四人:“作为线索的提供者,能否麻烦你们讲述一下发现这件事的过程。”
一行人就这样去了一趟总务司,挨个录了口供,因为他们确实没有嫌疑和动机,很快就被放了出来。
其实最根本的原因是王六行承认了是他杀害的妻子。
那天回家,他输了点钱,因为想从家里拿钱而妻子不肯,一怒之下,他们起了争执,他也失手将人打死。
面对这样一个结果,众人唏嘘不已。
不过,问题仍旧没有得到解决。
王六行说他那晚回来时家里只有妻子,女儿不知道是跑哪里玩去了。
“小冥啊小冥,你到底在哪呢?”胡桃举起手上的戒指观瞧,小女孩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小冥在这里哦……姐姐是想玩捉迷藏吗……小冥最擅长捉迷藏了……”
胡桃头疼的捂住脸庞,失忆的家伙真是难搞,接下来该从什么地方查起呢?
与胡桃钟离两人在往生堂门前分别,塔维纳尔和达达利亚一并往前。
“动作很快啊,一来就和往生堂的堂主搭上线了,我有点小瞧你了。”达达利亚随口道。
“只是巧合。”塔维纳尔顿了顿,“倒是你,我大概知道你花销大的原因了。”
闻言达达利亚喉头微梗,摊手道:“没办法的事情,而且这也只是其中之一,这段时间我可都是在相似的场合上下忙碌。“说到这里他视线下移,“不过既然你在这里……”
“我对经营人际网不感兴趣,而且这属于额外工作。”塔维纳尔不等他说完,想也不想就给出了答复。
她怎么可能在这种事情上付出额外的劳动,这一点也不符合她吃瓜摸鱼的人生理想。
“好吧好吧,看来为了女皇的理想,我只能自己加把劲了。”达达利亚边走边伸出手,一个路人打扮的家伙就这样将一张纸递到他手心。
塔维纳尔克制住往回看的冲动,“话虽这样说,可我看你做的也挺熟练的。”
“啊,你指这些线人啊,哈哈猜猜我们周围还有几个?”达达利亚边说边打开纸张看了一眼,脸上的笑容逐渐收敛。
“看来是个坏消息“塔维纳尔点评道。
“女士要来了。”达达利亚沉着脸轻声道。
“你讨厌她?”
“反正称不上喜欢就是了。”达达利亚轻笑一声,“走吧,回北国银行,看看那女人究竟想做什么。”
……
”你们两个倒是关系不错。“女士看着前后脚回来的两个人,懒洋洋的斜靠在沙发椅上,打了个哈欠。
“你来做什么?”达达利亚走进房间,坐上另一张空沙发,塔维纳尔挑了一张离他们最远的位置坐下。
“巡查官还真不给情面,是觉得我们入不了你的眼才跑这么远?”女士习惯性的想阴阳怪气一波,不曾想塔维纳尔听完之后居然重新站起,走到了罗莎琳旁边,在对方紧紧盯着她以防备她突然发难的眼神中,一屁股坐到罗莎琳旁边。
仅仅只隔一个身位。
女士放在沙发上的拳头收紧,脸色发青。
公子起先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看到女士的表情,心情突然就愉快起来了。
“满意了?满意了就赶紧的说正事。”塔维纳尔神色如常,朝着达达利亚的方向投去冷淡一瞥。
险些忍不住笑出声的达达利亚摸了下上扬的嘴角,附和出声:”是啊,有何高见赶紧亮出来让我们见识见识。”
罗莎琳:“……”
冷静,我的同事或多或少精神都不太正常,看开点,就当是为了女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