畅春园,康熙与卿黛二人在花园中,一个修剪枝叶,一个浇水。
通常此时便会听见卿黛嫌弃地声音响起:“玄烨,你又浇多了水。”
康熙满脸无辜,指着站在不远处花房小太监甩锅道:“他让我浇的。”
卿黛斜睨了一眼装傻的康熙,随后又走上前继续修剪。
这样的场景每三天就会发生,可两人全都乐此不疲。
垂垂老矣的太后则会倚靠在躺椅上,看着帝后二人如孩童一般玩闹。
老太后眉眼弯弯,这样的生活可比从前只知道念经要来的更充实。
卿黛用帕子擦了擦宫装上残留的水渍,气哼哼道:“这可是老四特意着人给我送来的衣裳。”
康熙冷哼:“难不成朕从前给你的衣裳就不好看了?”
卿黛无奈:“您怎么什么都要比较?”
康熙委屈:“他都有媳妇的人了,你是不是该管一管我,今年都未给我缝制香囊,你瞧瞧这都像什么样,朕用的还是前两年的你做的呢!
康熙委屈巴巴的控诉,又将腰间佩戴者的香囊荷包拿了下来,在表妹的面前晃悠一番。”
卿黛有些心虚,随即哄道:“那回去臣妾给你做一个新的可好,你想要什么花色的?”
康熙转过脸颊嘟嘟囔囔道:“只一个怎么够?每周都要换一个新的才是。”
卿黛也不恼,只可怜兮兮看着自己的纤纤玉手,叹息道:“臣妾可就这么一双手,一个荷包至少要缝制好些天,罢了罢了,谁让表哥喜欢呢,臣妾做便是了。”
康熙就吃卿黛这一套,当下缩减到三个月一个荷包。
卿黛这才满意。
走到太后的身旁,卿黛拿起身旁似云的扇子扇着扇子,笑着看向太后:“皇额娘,今儿个的药可吃了?”
老太后脸上闪过心虚,想要开口说喝了,自己的管事嬷嬷却当场拆穿:“主子没喝呢。”
太后…
太后面上讪讪的,又将眼神看向一旁的康熙,求助,却不想皇帝当做没瞧见,这下好了。老太后看着身边的嬷嬷起劲地拿来了汤药,只能捏着鼻子喝了下去。
一碗汤药下肚,苦的老太后皱起了脸,嫁到大清这么多年了,她还是没有办法习惯汤药的滋味。
卿黛赶忙拿了奶糖塞入老太太的嘴里,又拨了一个自己吃着:“皇额娘,这下不苦了吧?”
老太太这才高兴了,几人欣赏着花园里的春意盎然,阳光暖暖的洒在每个人的身上, 老太后抬头眯着眸子看着湛蓝地天空,嘴角微勾。
卿黛吃着瓜果,喝着似云特意调配的奶茶,笑着道:“皇额娘,咱们今儿个晚上还是去那家酒楼用膳吧?”
康熙竖耳一听,连忙道:“上次皇额娘不是说要去旁边那家酒楼尝尝鲜?咱们去那家吧。”
太后笑着点头:“成啊,带上弘晖。”
卿黛莞尔一笑:“怎么会把那孩子忘了。”
又看了看现在的天色:“不过这个时辰怕还在春晖堂跟着太傅读书呢。”
太后伸手拍了拍卿黛:“那就别打扰他,让他认真学习结束后,咱们四人再出去溜达。”
又开口道:“若是东珠那孩子能有消息便好了,自打那件事都过去了六年了,她不急,富宁安家里能不着急?”
卿黛跟着叹息:“谁说不是呢,只是这孩子这两年为了要孩子也没少吃苦,顺其自然吧,反正两夫妻的感情如胶似漆的。”
康熙一提到女婿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说道:“他能不对咱们闺女好?离了咱们闺女,他富宁安能是谁?”
康熙的话,卿黛听过便是了,他觉得女婿挺好的,自打那件事发生后,这个孩子自责不已,又加上恰逢老祖宗离世,富宁安为了能照顾东珠,每天都要拜托承乾宫的人替东珠送汤,滋补身子。
每一天膳盒里还有一句情诗呢,啧啧女儿小月子除了伤怀老祖宗薨逝,其余的时候过的别提多么滋润了。
这么一比再悄悄康熙,有些不顺眼了是怎么回事?
傍晚,晚霞晕染了半个天空,九岁的弘晖朝着几人走来,乖顺地行礼道:“孙儿给老祖宗,皇玛法,皇祖母请安。”
康熙颔首:“今儿个学了一些什么知识?”
三人听着弘晖朗朗上口的声音,有种少年初长成的感觉,明明几年前还是个奶包子,跟在两人的屁股后头皇祖母长,皇祖母短的,现在已是翩翩少年了,再过几年多可以成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