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尔根觉罗氏屈膝蹲着已有一盏茶的时辰,但惠贵人并不叫起。
当下两人明白过来,这是要给自己这个儿媳妇立规矩了。
宋嬷嬷忍着怒意陪着笑开口道:“惠贵人,大福晋从小身子娇弱,能否先起身回话。”
惠贵人睨了一眼惠贵人,冷哼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主子们说话,也容得了你来放肆?”
宋嬷嬷脸猛地涨红,还想说什么,却被大福晋呵斥道:“住嘴,我与惠娘娘说话,你插什么嘴,站到外头去。”
大福晋回头对着宋嬷嬷使眼色,宋嬷嬷不情不愿地称是,随即叩首道:“老奴知错。”便退到门口。
惠贵人哼笑:“你倒是有一个忠心耿耿地奴仆,起来吧,不知道的还以为本贵人这个冷宫弃妃为难了贝子福晋呢。”
(冷宫还不知道圣旨)
“是,多谢惠娘娘。”伊尔根觉罗氏颤颤巍巍起身,忍着腿上钻心的麻意,垂头不吭声。
惠贵人这才满意:“虽说本贵人如今落魄了一些,但本贵人毕竟是贝子的生母,你既然嫁给了胤褆,那便与我才是婆媳。”
“胤褆身边有几人伺候?”
伊尔根觉罗氏猛地抬头,看着惠贵人,随即又低头道:“目前只有儿媳与试婚格格二人。”
“我儿怎么就只有两个人服侍,你作为她的福晋,怎么不知为胤褆分忧?罢了罢了,就由本贵人来张罗。”
“本贵人的娘家有一个待字闺中的侄女,今年十四了,你回头主动开口纳进府邸,等日后,胤褆成为郡王,你记得提拔怡和为侧福晋。”
“再然,好生养的宫女你也该物色一些,作为嫡福晋,替主子爷开支桑叶,乃是你的头等大事,你可记明白了?”
伊尔根觉罗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冷宫回到了南三所的院子里。
只是等宋嬷嬷晚间儿,叫主子起身用膳,这才惊觉主子发热了。”
顿时,院子里的宫人们乱作一团。
消息自然也传到了承乾宫。
此时,外头的似云对着卿黛福声道:“娘娘,南三所来人回禀,大福晋病了,起了烧,正求您太医呢。”
“卿黛闻言,撂下手中的筷子颔首道:“似云,你随太医走一遭儿。”
似云哎了一声,拿着初夏递给自己的腰牌便走了出去。
卿黛拿着帕子轻轻擦拭唇角又看着和东珠,八斤讲着悄悄话的温贵妃,开口询问:“不去瞧瞧?”
温贵妃抬眸,疑惑道:“臣妾又不是太医,病了去瞧一眼就能看病的。”
卿黛拿起勺子喂了一口八斤继续道:“你若是不去问,你也要考虑胤褆啊。”
“她媳妇忙着孝敬婆母,累到发烧,难不成还要臣妾做块牌匾送去,表扬一番?”温贵妃不乐意道。
卿黛眼中没了笑意,只面上严肃道:“明儿个就要回门了,今儿个起了烧,你若是没了态度,那孩子日后在宫中过的艰难,更何况,胤褆刚去户部报道,正是忙腔热血,花心思做出业绩给万岁爷的看的时候,你气愤归气愤,面上好歹过得去,别让儿子难堪。”
温贵妃也知不该如此,可心里却是被憋了一股气,无处发泄。
但,卿黛若是真的发了脾气,温贵妃也是不再吭声,还要顺毛驴去安抚卿黛。
卿黛脸一松:“知道是你受了委屈,但儿媳妇也要教导,若是你教导了,还不知分寸,本宫替你训斥。”
温贵妃嘟嘴道:“您放在还凶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