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午时过后。
送走了来用膳的康熙,赫舍里氏进屋遣散了众人对着女儿支支吾吾道:”我瞧着万岁爷奇奇怪怪的,有些不大真实的模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卿黛有些疑惑,将儿子抱起趴在自己的身上,哄着孩子歇息。
赫舍里氏本就是个急性子,连连道:”臣服也算是和你阿玛看着万岁爷长大的,万岁爷那些铁血的手腕,注定了他就不是那种会对一个臣子过分礼让的人。“
卿黛思索片刻,便将康熙与自己在姑姑面前结拜为夫妻,以及部分的事情告诉了额娘,赫舍里氏听完,仔仔细细将女儿从头到脚看了个遍,随即就释然了。
若是万岁爷,在瞧见女儿后还能守住自己的心,那才是不正常。
不过。赫舍里氏随即又替女儿发愁,这往大不敬地说,往上两代,那两位宠爱的女人都是什么下场,什么后果,总之,旁人期盼着万岁爷宠幸自己孩子,在赫舍里氏的眼里,那是催命符啊!
可看着女儿入宫至今,也没有什么消息传出万岁爷独宠女儿啊。
卿黛拍了拍额娘的手道:\您怎么就慌张了,万岁爷也并没有独宠女儿,把女儿架在火上烤得打算,女儿是您一手教出来的,您还不信女儿吗?就算万岁爷愿意,女儿也会劝万岁爷打消这个念头,毕竟女儿现在有了福橘,一切都要为了福橘做打算。”
赫舍里氏看着女儿,欲言又止,感情之事若是真的能如女儿想的那般,一是一,二是二的,那也不会有那么多的明争暗斗。
皇帝的心思难猜,今儿个喜欢女儿, 若是日后,女儿和外孙该怎么办,赫舍里氏的担忧不减反增。
可面上到底也是笑着嗯了一声,改了个话题继续聊着。
又是一年的初春,翊坤宫的宜嫔有了一月的身孕,但因害喜严重,索性只待在了正殿。
没了宜嫔时不时的来串门子,卿黛反而还觉得往日里叽叽喳喳,热闹不凡的承乾宫,当下有些冷清了。
好在,郭贵人如平常那般,每隔三天带着公主向娘娘请安。
小丫头天生胆子大,阳光又热情,还是个爱看脸的小丫头,福橘长得俊俏,恪靖在头一次瞧见弟弟后,就弟弟长弟弟短的挂在嘴上。
这几日,恪靖风寒,郭贵人不敢带着孩子来承乾宫,以免将伤风过给卿黛和小阿哥。
而卿黛的身子在太医的反复检查后,已然康复,而后宫之中不可无人掌管,卿黛自然掌管起了后宫的大小事务。
这一日,奶嬷嬷在承乾宫的正殿中抱着已满六个月的四阿哥在院子下看着桃花,年初,康熙颁布胤褆为大阿哥,按此序齿。
故,宫中所有人尊称珍贵妃所出之子为四阿哥。
温嫔坐在卿黛的身旁,替卿黛算着账本,一边哀怨地看着上首的卿黛:“娘娘若是每次等嫔妾来就逮着干活,嫔妾日后可就不来了。”
温嫔看着账册上密密麻麻的字,心中哀嚎不已。
也不知怎么地就上了娘娘的贼船,无奈叹息,却不想上首的美人愣是装作没听见。
卿黛早已习惯温嫔这副装可怜的模样,送上门来的劳力,何苦不用。
两人正在说笑,似云疾步走入殿内,福身道:“娘娘,不好了。惠嫔娘娘和德嫔双双落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