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思乱想的时候,雅兰感觉到肩膀上传来的寒意。
那是一只冰冷的,纤细的手,鼻翼间飘散的是若有若无的花香,带着泥土腐烂的味道。
混乱的思绪一下子便平静了下来。
感受着这些味道,至少说明了一件事,那就是席沉确实没有叫错名字。
雅兰自认为自己若是在这样的空间下,突然响起的音乐,还有本该空无一人的地方多出一人的时候,绝对做不到如此的冷静与分析。
就算能够闻到这些味道也不能够第一时间确认。
席沉又是怎么能够做到的呢。
明明这只手已经搭在了肩膀上,之后只要再报出她的名字就可以了。
但是雅兰却感觉到后面的人还在贴近,似乎是想要与雅兰融为一体一般。
身体一点点僵硬了下去,这是什么情况,自己正常进行游戏,也没有认错人,怎么后面的这位还缠上自己了。
阴冷的感觉从后背传来,瞬间弥漫了整个身体,雅兰甚至感觉到自己的牙齿都在打颤了。
后面的人手脚并用,似乎挂在了雅兰的身上,轻飘飘的,没有任何的重量,但是那刺骨的寒意弥漫在皮肤上,骨头里。
即便看不到,雅兰也能够感觉到一颗头颅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触碰她耳朵的是冰冷的感觉。
“雅——兰——”
这拖长的声音响起时与作为背景的音乐莫名重合了,声线是完全一致的。
所以这个多出来的人就是卢卿卿才对。
阴冷的声音穿透灵魂,整个房间的温度似乎都降低了几分。
被叫出名字的雅兰应该继续往前才是了,可是身后的人似乎已经与她成为了连体婴一般,即便是在报完名之后,依旧没有放开。
雅兰咬着牙,努力将背上的东西当做不存在,沉默地向着刘非走去。
这边刘非还未曾等来雅兰,空间中回荡开来的又是一道陌生的,拉长的声音。
“猼——訑——”
这个时候他们才意识到,同一时间出现的非正常存在并不仅仅只有一个。
雅兰所遭遇的事情,席沉也感受到了。
事实上,当那只冰冷的手搭上来的时候,席沉默默取出了尹祭司的皮,直接挂在了脖子上。
所以当身后的人试图缠上来的时候,伸出的手在触碰到这块皮的瞬间便收了回去。
席沉表示他听到了一声很明确的滋,像是烤肉熟了冒油的声音。
尽管如此,后面的人依旧很是执着地想要缠上席沉,但却并没有凑到席沉的耳边。
名字报完了,席沉应该走了吧,至少应该是向着雅兰走的才对。
但是这个时候雅兰明明就在向着刘非走去,席沉这个时候动的话,只能够扑个空。
如果每个人身后都缠上了这么一个东西的话,在报完之后,便要走动,最后岂不是四个人同时在走,这样的话,他们永远都触碰不到下一个人,这个游戏岂不是变成了一个死循环。
本该向前走的席沉留在了原地,似乎在琢磨着怎么将后面的玩意儿弄下来。
但是伸手去碰的时候却发现摸到的只有空气罢了。
此前席沉是有碰到的经历的,所以说这些灵异是可以自由控制身体的实与虚吗?
但这也不对,如果真的能够随意控制的话,那这些存在与真人的区别又在什么地方呢。
刚才能够搭上肩膀的话,更多的可能性应该是因为游戏的规则所规定的,但是脱离了规则的话,还能够再碰触吗?
就比如现在,自己其实是能够感知到对方存在,但是不能够触碰的。
那为什么之前自己也有很多次是能够碰到的呢?
席沉想了一下,身后的家伙虽然不能够用双手环住席沉的脖子来勒死他,但是却换了另外一种方式,准备用勒腰的方式也行啊。
所以席沉能够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呼吸是越来越困难。
不过没关系,他可以暂时屏住呼吸。
自己能够碰触到这类的存在,好像都是因为……
抬手摸了一下还挂在自己脖子上的皮……
默默扯了下来后,直接将骨讹拿了出来,将极度不愿意的皮重新缠上了骨讹手柄的位置。
此时再伸手去碰触的时候,就能够很明显的摸到类似冰块一样冰冷的东西。
是有弹性的,除了有点冰之外。
果然是能够碰到的。
用骨讹戳了两下,尹祭司的皮有几分躁动,但是并没有饥不择食地扑上去,像是在畏惧什么。
它所畏惧的应该不是身后的东西,而是在畏惧某种规则。
席沉后面这位估计是有点懵逼的,感觉到自己被戳了,但是又没有任何的办法。
席沉还直接将自己的手掰开了。
鬼生怀疑中。
即便被掰开了,但是依旧顽强地跟在席沉的后面,亦步亦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