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如临深渊,退一步海阔天空,进一步万劫不复。
软塌上躺着的是没有呼吸的尸体,被打开的胸腔已经重新缝合,盖上的衣物遮挡了所有的伤口与不堪。
趴在塌边的少女在安眠,因为陪伴。
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下,美丽的衣裳勾勒的是少女单薄的身形。
像是突然惊醒,趴着的少女缓缓抬首,痴迷的目光看着那早已不会苏醒的人。
“我,好想你啊。”少女伸出的手一点点触摸着对方的容颜。
无论岁月如何流淌,似乎都不曾将她改变分毫。
看啊,你依旧是如此的美丽,我却变得不再是我。
“不过很快,很快我们便能够见面了。”轻柔的吻落在眉宇之间。
那是缱绻的温柔,无限的眷恋。
就是这个人啊,她出现在我的生命中,从此灰暗的世界第一次出现了色彩。
此时趴在这里的少女,是思禾也不是思禾。
明明是瘦弱的少女,这个时候却将塌上的尸体轻松抱了起来,如此的小心翼翼。
我将整个世界抱在了怀中,怎能不小心。
冰柜的空间是比较小的,本来的话,进行这个游戏的人只需要自己躺在了棺材中就可以了。
但是此刻思禾将卢卿卿放入了冰柜之中后,紧跟着自己也躺了进去。
面对面看着近在咫尺的容颜,思禾脸上的笑容是越发痴迷。
在她躺进去的同时,有人来到了这里,只是思禾的注意力一直都是放在卢卿卿的身上。
盖子是后配的,并不适配,但是能够盖上就已经可以了。
挖土的声音响起,紧跟着是砂砾敲打盖子的声音。
窒息的感觉慢慢浮现。
不过没关系的。
只要能够见到你就好了。
在临近午夜的时候,他们几个全都来到了三楼。
相比较其他房间的话,还是三楼的钢琴室更加适合玩四角游戏。
欧可与屈正半路转弯去看了思禾,尽管不是很愿意就对了。
但是进入画室的时候,没有看到思禾,也没有看到卢卿卿的尸身。
两人对视一眼之后立刻来到了花房,看到了那凸出来的土包。
两人皆是一愣,看样子思禾是已经躺进去了?
可问题是,这土丘是谁埋的?
“时间快要到了,先点蜡烛吧。”屈正注意着时间,这个游戏他们虽然不用参与,但是也是需要帮忙的。
“啊,好。”
反应过来的欧可立刻帮忙将蜡烛点亮之后放在了土包的前面。
棺材中的思禾,原本用着迷恋的目光看着面对面的容颜,这狭小的空间,让她们越发的亲密无间。
生同衾,死同穴。
若是如此,此生无憾。
然而突然间那眼中的迷恋便消退了,出现的是迷茫的姿态。
困惑的目光在察觉到周围的情况后立刻变成了恐慌与急躁。
“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要离开,我要离开!”思禾想要舒展身体,但是在这狭小的空间内,她竟然连转身都显得如此的困难。
这究竟是什么地方,为什么我会出现在这里。
我不是应该在做梳头的游戏吗,又怎么会出现在这样的场景下。
周围的黑暗让思禾已经无法看清身边的人究竟是谁。
她只能够不断询问:“你是谁,雅兰吗?还是其他人,别吓我啊,告诉我你是谁?”
只是尸体的话,怎么会回她的话呢。
冰柜中除了她自己的回音之外,没有任何的回应。
伸出的手碰到了头顶上方的阻力,有什么东西盖得严严实实的。
结合这狭小的空间。
我不会是在棺材中吧。
那自己身边的这个,又是什么?
全身在这一刻僵硬了。
思禾甚至不敢睁眼,仿佛一旦睁眼的话,面前便会出现可怕的画面。
她能够做的只是疯狂地捶打着盖子,试图引起外面人的注意。
黑暗中,原本安详的尸体在这一刻睁开的双眼。
白皙的手伸出,缓缓圈住了在不断挣扎的思禾,上扬的红唇像是俏皮的小姑娘,可惜没人看到这样的画面。
身边的寒意在不断加深,身体变得越发僵硬。
渐渐的思禾感觉自己的力气在流逝,全身像是被无数的丝线缠绕着,她想要挣脱,却无能为力。
谁能救救我,救救我啊。
指甲划过棺盖的声音,尖锐刺耳中所带出的是深深的绝望。
终于这双手已经完全将思禾圈住,它将思禾圈入了怀中,如此的轻柔,像是要回归母亲的怀抱。
但是这个怀抱逐渐变了味儿。
窒息感传来。
这双环在腰上的手臂是越来越紧了,似乎真的要将思禾融入到自己的身体中一般。
动一动啊,快点动起来啊!
思禾不断告诉自己要挣扎,可是另一方面她所感觉到的是理智的剥离,似乎有另外的力量正在侵占她的身体。
意识消失的最后瞬间,思禾好像看到一张美丽的脸。
再次睁眼的思禾,眼中所携带的只有满满的眷恋,所有的恐慌不安都已经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