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刚刚走进来的人,直接翘着腿躺在了床上,口中还说着:“这女孩子躺过的床上好像就是自带一股子的香气啊。”
“上一个躺着的也许是个糙行大汉。”席沉搬了一起,坐在对面,双腿交叠,双手交握放于小腹之上,饶有兴趣地打量这个刚刚出现……也不对。
这个人可不是刚刚出现的。
事实上从从进来之后,席沉便在窗边看到了这个人的踪迹,完全就是听墙根的典范,从头听到了尾。
“喂喂,别打破我的美好幻想啊。”顾史鉴瞥向席沉,那双眼睛看着当真没有丝毫的杀伤力。
但总算是乖乖起身,盘腿坐在床边,与席沉面对面。
正要开口呢,突然灯光便熄灭了。
席沉看了眼外面彻底黑下去的环境,就连路灯都是没有了的:“已经十点了吗?”
之前那位妈妈提醒席沉说十点之后会熄灯,现在多有的灯在没有人为控制的情况直接熄灭,代表现在已经十点了啊。
“看来时间已经不早了。”顾史鉴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因为突然的黑暗,还未适应的情况下,是看不到彼此的模样的。
片刻之后,月光稍微偏移了一些,终于是给这昏暗的保安室中带来了些许光明,席沉也看到了这个人已经站在了自己面前。
伸手便能够触碰到的距离。
微微挑眉。
没有任何的声音,看来也是练家子,否则的话,自己不可能没有丝毫察觉。
两人在这样的环境下对视许久之后,顾史鉴便又坐了回去:“看来是失败了啊。”
这呢喃自语的声音被席沉听了进去。
“你认识所有人,之前见过。”身体微微前倾,这样的姿态会给人一种隐隐的压迫感。
但是对顾史鉴来说却没有任何的作用。
这位依旧是一种极为放松的姿态:“嗯。”
认识也见过。
在顾史鉴做出回应之后,席沉便回想了白天的时候自己在路上见到过的所有人。
可以确定的是,没有任何一张脸能够与此人重合,这样一张脸放在人群中也是相当显眼的状态,是不可能忘记的。
垂首盯着手腕了看了许久,抬手摩挲着那一串的数字:“果然,是时间,但时间上有问题。”
“还是这么敏锐啊。”顾史鉴笑道,只是那笑容中没有任何的温度,“可惜还会是一样的结局,什么都改变不了。”
“如果始终无法了解到这次的要求是什么的话,结局只能够是一次次的失败。”
顾史鉴将自己的手腕伸了出来,手腕上那鲜红的数字如此的醒目,与所有人都如此的不同。
“看到了吗,这就是尝试后的后果,还要继续坚持下去吗。”
而盯着这红色数字看了片刻后的席沉却说道:“这串数字升到一定的地步之后,是不是就会化作红色。”
“之后再一点点变小,最后消失?”
顾史鉴颔首,算是承认了:“这是已经被发现的事情,无论是降低还是上升,都是没有用的。”
“你似乎知道很多东西。”席沉用指甲割着手腕,虽然没有太过用力,但那种刺痛的感觉依旧能够让席沉的大脑保持在一种活跃但不会过于兴奋的状态。
顾史鉴便笑道:“是啊,所以有什么东西就赶紧问哦,不然死了的话,就不能够再开口了。”
“好啊,那就说说这些纽扣徽章吧。”对这种死亡诅咒,席沉没有放在心上,反而真的询问了起来。
之前陌研追上来的时候,说的可不止是这样一件事。
“邮局那边,去过的人不止我和汪辛可才对。”
只是陌研没有证据,只有猜测罢了。
那些信封摆的实在是太整齐了一点,像是在刻意引导他们一般,所以陌研才猜测,在他们之前是不是已经有人过来了,查看了这面的情况,只是没有将东西拿走而已。
顾史鉴抽出自己的那张纸,打开之后,里面掉落的只有一封信,却并没有纽扣徽章的存在。
紧跟着他便在另外一个口袋翻找了一下,取出了那枚本该在信封中的徽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