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就在这边等着吗?”潘弼有些坐立不安。
这可不怪他,任谁在这么多纸人的注意下都很难保持平静的(席沉不算),潘弼能够忍受到现在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嗯。”老板娘是坐着的,但这周围可没有坐的的地方,仔细看去便会发现她坐的是纸凳子,这个纸凳子的模样,分明与周围的纸人是一样的。
“年轻人的性子不要那么急躁。”老板娘说道,手中拿着一把剪刀,另外一只手中拿着的是一张白纸,脚边还有一搭。
也不见老板娘有什么动作,便是一个栩栩如生的剪纸出现了。
但是潘弼没有丝毫欣赏的想法,如果你们知道老板娘手中的剪刀与纸是从什么地方来的话。
那把剪刀是潘弼眼睁睁看着老板娘张开嘴后,从喉咙里面掏出来的,伸手进去掏的那种。
就算你本质上是纸人外面包了一层皮,也没有必要这样吧。
至于那些纸完全就是就地取材了,周围最多的不就是那些纸人了。
同类相残上,潘弼觉得自己是远远比不上老板娘的。
在老板娘的认知中,这些纸人可算不上真正的纸人。
这一点上她的想法与沙哑男是一样的。
远远的,一辆马车驶来,那悠闲的姿态好像是在度假一般。
老板娘抬首瞧了一眼后,便继续折腾她手中的剪纸了。
在她手中的剪纸成型之后,那马车也终于是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坐在马车上的沙哑男瞧着老板娘手中的剪纸,笑道:“你这手艺有些退步了啊。”
老板娘展开剪纸瞧了一眼,是个男人模样,瞧着是有几分变形了,摇首说道:“比不上你啊,确实有段时间没有做这样的事了。”
“我看你是谦虚了。”沙哑男皮笑肉不笑。
并非沙哑男刻意如此,而是因为皮下花纹的游走引起的自然反应罢了。
老板娘已经注意到了沙哑男此时的情况,只是瞧了片刻后,便像是看到了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拍着手笑道:“真是太好了,看来你已经失去庇佑了。”
“……”沙哑男的脸色黑了几分。
“这么多年了,你也该醒一醒了。”老板娘毫不客气地说道,而后视线落在了斗篷男身上,瞧着那张陌生中带着几分熟悉的脸,神色恍惚了几分,“你……”
斗篷男垂首避开了老板娘的目光。
但是这样的行为却让老板娘感到了受伤,她能够面对沙哑男面不改色的同时还能够将对方气个半死,但是却抵不过眼前人一个眼神。
“沈青柒,你为什么不看我,是因为我老了吗……”
明明这张皮她已经尽力维护了啊。
“不是,是……没事。”斗篷男直接开口说了这么一句后,便再次低头不愿意去瞧老板娘。
看着两人旁若无人的姿态,莫说沙哑男了,一边的潘弼都觉得有些看不过去了。
我说你们能不能尊重一下眼下的场景,有点对峙的样子行不行?
沙哑男更是直接开口阻断了他们的交流:“说不回来的是你,现在反悔的还是你。”
老板娘连个余光都不愿给一个:“咱们彼此彼此。”
你一个喜欢反悔的家伙,有什么资格说我呢。
“你现在应该更关心你自己才对,没有了庇佑,你会是什么下场,也是应该知道的。”
“那我还要多谢关心了。”沙哑男冷笑。
“不谢,将他交给我就可以。”老板娘说道。
“妄想。”
“可我不这么觉得……咦。”
幼稚的对话没有持续下去,因为即便隔着一道屏障,他们依旧察觉到了另外一边的不对劲。
“她又发什么疯。”沙哑男眼中带着不悦,该要的人已经送过去了,应该准备的东西也都准备好了,配合的戏剧也该落幕了吧,怎么临了了还要弄出点动静。
而老板娘想到这两天相处下的席沉,从潘弼那边她已经得知席沉是这次的新郎后,对眼下的情况有了一种不敢想的猜测。
如此混乱的情况让老板娘意识到一件事,包括她在内的人都好像被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