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晋中道:“将本门手段视与外人本就犯了门规,何况还是冒姓弟子,怀义自知犯下大错,但又不愿负了无根生的兄弟之情,终究是没有回来……”
时至五鼓天明,田晋中将自己知道的,以及推测的出来的一些消息全都说了出来,到最后,他仰天长叹道:“当年我为了瞒住师傅和诸位师兄弟,一骗就是几十年,如今师傅他老人家仙逝了,师兄弟也只剩下了一个大嘴巴,还是被传了天师度的,我也就没什么好瞒的了。”
说完,老田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般,整个人软趴趴堆在那,三分落寞,三分悔恨,又带着三分解脱和一分释然。
张之维全程沉默不语,事实上以他的才智,在传承到天师度的刹那,就已经明白了一切,也隐隐猜出了老田的坚持所在,他没有选择逼问,而是尊重了两位师弟的选择。
……
“接下来准备去哪?”
被青苔沁润成绿色的石板路上,张之维与沈倧并肩而行。
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青草的清新气息,偶尔还夹杂着野花的淡淡芬芳,让人不自觉深吸一口气,感受大自然的馈赠。
“棒国,不过去之前先要跑趟东北,另外还要跟吸古阁的人接触一下。”
沈倧看了眼张之维,二人都是修为高深之辈,聊了大半宿仍不见疲乏,不过他能猜到对方此刻的心情复杂,那眉心皱的像是一个深深的‘川’”,仿佛所有忧虑和烦恼都汇聚在这一点上。
张之维停住步子:“灵玉的事就交给你了,不过你也不必有太大压力,我让他收下通天箓,赶他下山,就是让他体会世间百态,历经磨难,接受真正的自己,如今有这一劫也算是在我意料之中,反倒是你……我隐隐有种预感,那个十二生肖所图不小,要多加提防啊。”
沈倧目中柔光一现,但很快便扬起嘴角嘿嘿一笑:“你想多了,我有什么压力,徒弟是你的,也不是我的,没了就没了。”
张之维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眼睛眯成一道狭缝,佯怒道:“好你个老东西,终于是露出狐狸尾巴,不装了是吧,来来来,你别跑,跟我大战三百回合,看看是我天师府的五雷正法厉害,还是你神霄的雷法强横…”
然而此刻沈倧已经踏上了飞剑,遥遥冲其拱了拱手:“这次怕是不成了,张师兄,咱们就此别过吧,后会有期。”
说完,幽光一闪,带着另一道白色遁光消失在了天际。
张之维虽刚才嘴上说的厉害,可整个人就站在那里,纹丝未动,本就是二人间的调侃,何曾当真。
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到,到了一定程度,很多事往往无需多言,一个眼神,一个细微的动作,就足以表露心迹,张之维与沈倧便是如此。
张之维的视线一直目送着沈倧离开,直至彻底消失踪迹良久也不曾移开目光,直到每日负责田晋中起居的小道士出现,才将他的思绪从远处来回来。
“太师爷早。”
小道童隔着几步远便遥遥冲张之维行了个早礼。
“早,今天轮到你侍候你二太师爷了?”
听到张之维询问,那小道童赶忙恭敬道:“回禀太师爷,今天是我和唤金师爷服侍二太师爷.”
“嗯,一会记着看到些什么不要惊慌,更不要出去乱说,记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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