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完甲申之乱的起因,沈倧又问起了八奇技。
可对这事,解空却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太清楚。
用老和尚自己的话说,当年甲申之乱爆发时,他师傅曾严令禁止他们掺和进去,有段时间甚至宣布了闭寺,为的就是他们能守住本心,不被外界所惑。
只不过这话落到沈倧耳朵里却变了层意思。
沈倧心说不愧是能在江湖中纵横捭阖千年的大派,对纷争的嗅觉果真敏感无比,知道什么时候该伸手什么时候该当孙子。
而说完甲申,话题兜兜转转就到了解空自己身上,沈倧当初看漫画时就好奇这老和尚一身修为到底咋没的,如今遇上了,忍不住就问了问。
解空翻了下松垮的眼皮,本不想说,可看老友那呼之欲出的好奇之心,终究是耐不住交情,一声长叹。
原来,老和尚当年曾收过一个徒弟宝静,那个资质极好,但就是性格上有些缺陷,天性嗜杀,而那宝静也深知自己的问题,投奔佛门就是想通过佛法的熏陶来改变自己本性。
当时老和尚自持实力高强佛法精深,本着有浪子主动回头,佛门岂有不渡之理,于是便收入门下。
但可惜的是,天雨虽宽不润无根之草,佛法虽广不度不善之人,宝静最开始勤勤恳恳吃斋念佛,倒也压下了自己的性子,不过随着自身手段愈来愈强,宝静心中的杀念也越来越重,到最后终是在一次出门办事之时,压抑不住心中杀念破了戒,将一名异人用残忍手段折磨致死。
此时当时闹出的动静不小,宝静犯戒后自知无颜再见解空,于是便远遁千里,而那个苦主的师门兄弟和亲属找不到正主,便上灵隐寺找解空要说法。
虽说那个死者经调查也是个无恶不作之辈,但终究是宝静杀人有错,况且又是那么残忍的手段,解空思量再三,用自废修行的手段了解此番恩怨。
听完解空讲述,沈倧知道那个宝静应该就是肖自在了,没猜错的话,现在应该是哪都通的临时工了。
看着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的小和尚如今气血衰退,一副风中残烛的模样,沈倧不禁满怀伤感。
“后悔么?”
解空沉吟了片刻,先摇摇头,随后又点点头。
沈倧不解询问其意。
解空道:“收宝静入门,我并不后悔,我悔的是自身德行不够,骄狂自大,终误人子弟,唉…时至今日,我才知晓曾国藩所说‘宜常存敬畏,勿谓家有人做官,而遂于侮人,勿谓己有文学,而遂敢于持才傲人,常存敬畏乃载福之道也’是何深意,以为有了些微末手段就可当为人师,呵,可笑可悲啊……”
聊了半晌,话题终于从解空身上转到了沈倧这,老和尚最为关心的自然是沈倧这么多年所去何方,又怎会一直毫无音讯。
要知道当初招宝山大战后,无论异人圈还是民国政府方面都曾竭力搜寻他的去向,但无论何种手段都查无此人,后来甚至集结了术士开动内景,但每当提及有关沈倧的问题,所产生的谜团全都大到难以想象根本无法破解,以至于后来关于沈倧的一切都成了谜。
看着老和尚那满是关心又略带好奇的眼神,沈倧有心唬他说自己去了外国,但想了下这个借口貌似站不住脚。
九十年光阴,这天下即便有藏得住的地方,可理由呢?无缘无故躲起来近一个世纪,图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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