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尔兰三月份的夜晚,是寒冷的,这种寒冷并不明显,如果有游客第一次游离这里,甚至会被原野上那绿意葱葱的植被所迷惑。
但如果仔细观察,就会看到那翠绿的嫩草上面,挂着一层淡淡的薄霜。
‘咔!’
一只被金属包裹大脚压倒了嫩草,连着上面的寒霜也踏了个粉碎。
而踏碎它的那个骑士,如同没有任何情感似的,将整个身体的重量全都压在了那已和泥土混为一体的青草之上,随即缓缓抽出了腰间的长剑。
那是柄闪耀着令人心醉的幽蓝长剑,犹如月夜下绝美的湖光。
兰斯洛特、高文、加雷思、加荷里斯、鲍斯、贝德维尔……
看着曾经伴随在自己身侧的手下,呆毛王的神情不由得陷入一阵恍惚。
忽然,她感觉自己的精神似乎被某种存在给干扰了,这种干扰似乎来自格蕾手中的镰刀。
先前她的魔力供给不畅,为了减少消耗不得已使用格蕾的宝具以确保自身战力,但有了韦伯供魔,她没了魔力方面的担忧,就很少接触那柄圣枪了,但诡异的是圣枪却对她的影响变大了。
呆毛王摇摇头,将脑海中杂乱的思绪甩走,开始专心致志面对眼前的敌人。
此时蒙古大军已然集结完毕。
没有想象之中的金戈铁马,也没有以往战阵的严密队形。
上万骑兵就像一群刚刚游玩归来的牧羊人,心不在焉却又从容不迫地整理着马具,如同落魄绅士般不时跟身边的安达小声嘀咕两句,随后目光瞟向戴上狮王银盔的呆毛王,眼神里飘荡着一不屑,似乎再说女人出现在战场上简直就是对战争的侮辱。
他们没有圆桌骑士那样精良的铠甲,甚至连套像样的皮甲都没有,不少人赤裸着上身,彪悍的胸膛在寒风中升腾着淡淡的雾气,似乎单凭自身热血就足以融化这霜寒料峭大地。
大营外围的木墙放倒后,骑兵与骑士之的距离约有四五百米,这个距离是骑兵最喜欢的,太远了,耗费马力,太近了,又发挥不出骑兵应有冲击力。
而呆毛王显然对这个距离把握的也很到位,他们虽说身为骑士,但用双脚战斗的时间绝对比骑马多,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对骑战的了解。
可即便如此,他们仍旧给了蒙古骑兵这个最适合冲锋的距离,他们要在敌人最擅长的领域,以最残暴的方式终结敌人。
这是骑士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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