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书生,真是荒唐幼稚!”皇帝赵构愤怒的将一摞奏本扫落在地上,他原想压下此事,好维持住与金国短暂虚假的和平,却不想又被民意裹挟,不得不做出抵抗姿态。动作幅度过大,左肩和右腕传来的剧痛顿时让赵构额头冒出冷汗,细长的眉毛紧紧拧在一起,脸色变得惨白。身旁中官眼中含泪搀住他,颤声道:“圣人,保重龙体啊!”
赵构缓缓坐回到椅子上。数日前那场惊心动魄的刺杀再一次出现在眼前,让他止不住的心悸。
当中官宣王、蒯二人进殿时,走在王开道身后的蒯挺,完全没有玩什么“图穷匕见”的把戏,刚刚进入大殿几步,便暴起发难,从众多卷轴中抽出两个,朝四周猛地一甩,一股白烟瞬间弥漫四周,凡是被笼罩之人无不双目流泪剧烈咳嗽。
“啊!你,你干什么!护驾!快护......啊!”中官尖锐的喊声被一声惨叫打断。烟雾中有人喊道:“大家小心,咳咳!是生石灰!围住那刺客,别让他靠近御座!咳咳咳!”
石灰撒的颇为精准,白雾都在殿下,笼罩了卫士和中官等人,御座周围却基本没有被波及,此时大殿中虽然人多,赵构却忽然觉得自己孤零零站在黑暗的丛林中,毫无安全感。
他强自镇定,用袖子捂住口鼻,正要起身离开,忽见一个身影从白雾中猛地蹿了出来,直直的冲向自己。赵构大惊之下一个侧翻避开来人正面,奋力一脚横扫在刺客身上,那人扑地而倒,一双死鱼眼与赵构正对在一起,却是一个被割断喉咙的中官!
赵构再也顾不得天子威仪,大叫一声不顾一切的爬起来向后跑,而蒯挺此时才全力冲向御座,发动他蓄势已久的雷霆一击!他手持两把锋锐的钢锥,三两步就赶到赵构背后,举锥便刺。
眼看大宋皇帝性命不保,蒯挺忽听一个声音吼道:“贼子受死!”接着一把腰刀卷起猛恶的劲风直刺蒯挺后心。
蒯挺本能的扭身躲避,钢锥划破了赵构衣衫,险险的从他身旁掠过。蒯挺立刻暗自懊恼,他既然敢来,本就没想活着回去。刚才若不管那背后的刀,拼着一死,必能将皇帝刺个对穿!想到这里他再次合身扑上,但背后赶来的带御器械也是高手,一手披风刀法凌厉之极,竟不给他再次移动的机会。
蒯挺眼看大殿中石灰即将散去,侍卫们已经向这边跑来,知道这是自己最后的机会,他将双手锥同时刺出,胸腹间卖个破绽,果然那带御器械挥刀直进,一刀横过,将他肚皮侧面划开一个深深的口子,鲜血喷溅,一截肠子已经从伤口处冒了出来。
蒯挺脑门青筋暴起,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双手一按,两节钢锥竟然从握柄处弹开,插入那带御器械双眼之中!钢锥直刺入脑,那带御器械顿时气绝身亡。蒯挺将半截钢锥从他眼窝里拔出来,看准了赵构的背影,猛扑过去。他的肠子已经流出体外,鲜血洒落了一路,但他狠狠咬着牙,充血的眼中只有前面那个人的背影!兄弟们,你们的血债,俺今日要替你们讨回来了!
赵构一回头,看到地狱恶鬼般冲向自己的蒯挺,顿时吓得魂不附体,双脚都有些不听使唤起来。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还差五步远的时候,蒯挺拼尽最后的力气一跃而起,将那断锥狠狠扎向赵构心窝!
赤手空拳的赵构再一次跌倒,挥着手发出绝望的呼喊。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只强有力的大手抓住蒯挺的脚踝,硬生生把他拉了下来!蒯挺脚一落地,立刻疯狂攻击,希望摆脱身后的纠缠,但数招一过,他看清对手面容,愣了一下道:“是你!?”来人正是岳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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