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韩松和几十个出征扶桑的纲首并没有出现在酒席上,据说一同去西京述职,或许是因为妙清公务繁忙无暇接见,在西京多呆了几天。吕师囊一路想着心事,对周遭事物并未太放在心上。直到进入西京,才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原本破旧低矮的城墙已经加高加宽了一大截,西京府中陈旧的安鹤宫被翻新扩建,成了一座气势宏伟的宫殿,无数工匠还在忙忙碌碌进行宫殿外围的收尾工作,主要街道也都被拓宽了,新建的各有司衙门和官邸林立两旁,颇有些恢弘气象。朝廷征集的大量民夫、工匠和他们的家属,也给这座城市带来了经济的繁荣。短短一年多的时间,妙清已经将这个破败的古城变成新的帝都。他在心中暗暗感叹:“丞相实在是王佐之才,可惜性情操切了些。也不知小小高丽能否经得起他这般折腾。”
在侍卫带领下,二人进入妙清暂居的大华阙的一间侧殿。殿中香烟袅袅,幽静祥和,与外面热闹的场面似乎是两个世界。在殿中落座不久,一声悠扬的磬音过后,妙清和尚缓步而入。他面带微笑,对吕师囊合十行礼道:“吕将军辛苦了。”
吕师囊肃容还礼道:“不敢当。吕某浪荡江湖惯了,把这么一大摊子事丢给国师操劳,真是罪过。好在事情有了眉目,因此才赶回来向国师禀报。”
“哦?”妙清双眉一挑,问道:“可是公主的下落有了消息?”
吕师囊点头道:“非但是公主,我还在泉州打探到了娘娘的消息。”
“竟有此事!”这下妙清是真的惊讶了。
“不错。泉州草庵寺的一个执事告诉我,十个月前,有个叫绿珠的女子在寺中寄宿数日,后搭乘一艘返回波斯的商船出海,据说要回去寻找失散的家人。”
草庵寺是波斯摩尼教在中原最大的一所寺庙,波斯往来商贾多有在寺中寄宿的,因此打探消息最是适宜。妙清点头道:“原来如此。这样也好,波斯想来远离战火,比大宋安全得多。”吕师囊却摇头道:“我起初也这么想。岂知那执事告诉我,说现在波斯已被突厥人吞并,其国主笃信伊斯兰教,将摩尼教、祆教都视为异端,大肆屠杀各教教徒,她一个女子,又是人生地不熟,只怕凶多吉少。国师,在下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国师看在圣公面上不要拒绝。”
妙清似乎知道他要说什么,微笑道:“请讲无妨。”
吕师囊盯着他的脸道:“在下想领一支船队,西行前往波斯,保护娘娘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