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师傅传话了吗?”娄炎看着窗外,走了大半天了,他其实有些担心。
跟着沈萧墨一起,最容易招来刺客。
槛菊点头:“传话过去了。”
“那就好。”娄炎看了一眼手中的信笺,然后用力揉了揉。
看着他的动作,槛菊拧眉,她看出了他的心神不宁,也有些不能理解,如果只是因为圣女来闹事,似乎不必这么紧张。
她看那个圣女也是个没脑子的,不难对付。
不过,在她看来,这娄炎年纪小,经事少,沉不住气,也正常。
只是那手里那张纸有些突兀。
都揉捏的不成样子了。
烟兰走了过来,多看了一眼低着头的槛菊:“娄公子不太对劲儿,把所有的患者都推到刘大夫那边了。”
在她看来,绝对不是圣女来挑衅一事让他心神不宁。
一定有他们不知道的事情。
“有什么人来过吗?”槛菊还是多问了一句。
“来这里的都是患者啊。”烟兰摇头,她看着都是来看了诊拿了药,千恩万谢离开了。
“就是有什么人,也一定是混在患者里面。”槛菊上了心,“再派人给姑娘传个话,告诉姑娘娄公子不对劲儿,让她防备一些。”
顾棠棠看着传话的人:“我知道了,不管发生什么事,让他们等我回去处置。”
传话人点头离开。
沈萧墨将军营查看了一番,看了公文,双手不方便,也就没有着手批阅,只是交待给穆健,让他处理。
正在交待穆健,眼角余光看到了顾棠棠。
皇城来人,定是有事。
他也没有耽搁,简单交待就准备回皇城。
范扬也凑了过来:“王爷,属下也回城。”
“这边的药都分发下去了吧。”沈萧墨倒是没管那么多,“其他几大营怎么样?”
时间有限,今天不能一一去查看。
“属下办事,王爷应该放心,就是今天心情不佳,银子损失太多。”范扬捧着心口,是真的心疼。
他最喜欢银子,也喜欢挣银子。
可让他花银子,就等于喝他的血,吃他的肉。
“没事,你得了一个炮筒。”沈萧墨早就习惯了他的吝啬,安慰过了,就不管了,“做工那么精良,还是苗峥亲手所制,也是价值不菲。”
范扬不想理这个主子了。
这根本就是往他的伤口上撒盐。
他快被气疯了。
因为不急着回皇城,没有再骑马,而是备了马车。
不过,没有范扬的位置。
他被扔出去骑马了。
“王爷这是被王妃给迷住了。”范扬看着封昱和秦佳,也觉得这两个人不太对劲儿,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儿,此时满嘴抱怨。
秦佳看了他一眼,这个吝啬鬼毛病挺多:“是姑娘够优秀,要不是王爷迷途知返,我都觉得他配不上姑娘。”
秦佳小美女,就喜欢说实话。
本来封昱是觉得天下间最完美的男子就是沈萧墨了,现在听秦佳这样说,就觉得也挺有道理:“就是,王妃可是天下间最优秀,最漂亮的姑娘,王爷该被迷住,除非眼睛瞎了。”
看着这二人,范扬懵逼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一向视沈萧墨为天神般存在的封昱会说这样的话。
这世道真的变了。
不过,范扬知道,封昱随在顾棠棠身边的时间最久,迟疑了一下,打马到封昱身侧:“王妃手中的武器,你见过吗?”
“不仅见过,我们手里还有呢。”封昱一脸得意的说着。
“当真?”范扬一下子就醋了,“你们都有?王妃娘娘这么偏心吗?”
他竟然没有。
“你与王妃娘娘又不熟,何来偏心一说,”秦佳怼了一句,“我们可都是王妃娘娘的人。”
“没骨气,”范扬不爽极了,抓心挠肝。
他只听说过,心里已经发痒了,这些人不仅见过,手里竟然还有。
不过他很快就压低声音:“可以给我看一看吗?”
“不行。”封昱拒绝的十分干脆,那把枪,他可是宝贝的很。
“你的俸禄减半。”范扬觉得心口堵,他就是想见识见识。
当然,他砸了那么多银子进去,他不甘心。
想着手里如果有实物,以苗峥的能耐,应该能做出来。
“没事,我养你。”秦佳忙开口。
对于范扬这个吝啬鬼,她是不喜欢的。
范扬终于发现什么不对劲儿了,抬手指着二人,一脸的不可思议:“你们,竟然……”
真的太出乎意料了。
晏九在途中拦住了沈萧墨的马车,面色有些严肃。
“王爷,顾姑娘!”上也马车,晏九也没有迟疑,“大魏那边给娄炎来了书信。”
“看来,她知道了。”沈萧墨的表情倒是没什么变化,“信到娄炎手里了吗?”
“到了,是伪装成患者混进医馆的,与娄炎亲自接触了。”晏九有些担心,“薄先生一接到消息,就让属下快马加鞭赶来了。”
薄悦还是能分清是非里外的。
让顾棠棠也意外了一下:“这不是他的风格啊。”
晏九自然清楚她话中之意,还是解释了一句:“在薄先生心中,王爷比任何人都重要。”
“如此甚好。”顾棠棠倒是点头应了一句,“不过,大魏那边也应该是知道听雨品茗阁的吧,没有直接找薄悦,反而找娄炎,迂回战术吗!”
她从玄迟口中知道锦妃的处境。
正当宠的年轻贵妃,虽然无法生育,却有皇子记在名下。
至少,魏帝活着,她就无忧。
“看样子,大魏乱了。”沈萧墨面色如常,看不出什么情绪来,“怪不得,玄迟着急回去。”
这是怕错过那把椅子。
“王爷不打算帮助锦妃吗?”顾棠棠还是有些不能理解,沈萧墨把娄炎照顾的不错,除了华珩那一次用了下三滥的手段,把娄炎伤的有点狠,也都医治好了,恢复如初。
娄炎是大魏锦妃的亲弟弟,沈萧墨又是如何想的呢?
只为了薄悦吗?
兄弟情深厚。
沈萧墨挑眉看顾棠棠:“与我无关!”
“哦,这样啊!”顾棠棠却扯了扯嘴角,“不过,她怎么说也是我徒儿的姐姐,要是真有事,也不能袖手旁观。”
一边低垂了眉眼,有几分担忧。
她是怕娄炎承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