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站到了顾棠棠身侧,直接忽略了沈萧墨。
“等等晏九他们那边的消息!”顾棠棠给小少年检查过,没有生命危险,至于那个发疯的咬人者,还得好好查一下。
此时咬人的疯子被五花大绑着,却还是十分凶悍的呲着牙,嘴上挂着血,更添了几分恐怖。
沈萧墨站在顾棠棠的左前方,程一种保护她的姿态。
也冷冷打量着突然发疯的男人,防备着他再有什么异动。
说着话,户部尚书罗玉达肥腾的身体蹒跚着挪了进来,一张老脸上满是悲伤,双眼通红,显然哭过:“余儿啊,你这是怎么了?好好的参加九亲王府的认亲宴,怎么会变成这样?我的儿,是爹爹来晚一步啊!”
他的个子不高,圆滚滚的。
此时哭的很像那么回事。
“姓罗的,这认亲宴,九王爷瞧得起你,给你一张帖子,你倒好,让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儿来参加,这是瞧不起九亲王府,还是瞧不起我镇国公府?”顾震远早就想发飙了。
他也知道,这是皇上的手笔。
对皇上已经是绝望了,看样子,是无可救要了。
现在,小少年已经无事,咬人的疯子也被制服,这户部尚书罗玉达倒是跑来哭了。
罗玉达是文官,一向瞧不想顾震远,却又害怕他。
此时被这样一呛,忘记哭了,只是愣愣瞪着顾震远:“国公爷这是哪里话,下官母亲今日身体不适,当儿子的当然要留在身边侍疾,下官一向敬佩国公爷和九亲王,怎么敢怠慢,才将府上最受宠的小子派来了,可……”
看着罗余,他又假哭了起来:“这可是下官的心头肉啊。”
顾棠棠看着他拙劣的演技,哼了一声:“在这里就不必演戏了,你们尚书府那点腌臜事,有几人不知,几人不晓,合着,当我们都是傻子,一个扔在后院多年自生自灭的小庶子,何时成了尚书大人的心头肉?我刚刚看过了,这孩子,应该有十五岁了,个子却只有十一二岁孩子那么高,身形削瘦,长期吃不饱饭,营养不良,身上更有数不清的疤痕,有鞭伤,有钝器所伤,还有掐伤,尚书大人就是如此疼爱心头肉的,真的太可怕了!”
脸上带着鄙夷,声音里全是嘲讽。
“啊……”咬人的疯子这时突然吼了一句,仿佛受了什么刺激。
“闭嘴吧你!”沈裴景上前就给了疯子一拳,顺手扯下他身上的衣衫,塞进了他嘴里,然后接过话来,“这疯子虽然疯癫咬人,可他的衣着打扮却不凡,想来没疯之前,也是个公子哥,身份显赫,家世尊贵。”
罗玉达老脸青黑,根本无法接话。
他是实在没料到,这顾家的人如此难缠。
明明是一群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武夫,却能把一切看的这么透彻。
忍不住慌了。
半天都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这件事,没完!”沈熙歌反应慢,也听出了门道,握紧手里的刀,沉声说道,“这件事,一定要彻查!”
“老夫……罗玉达想到自己有皇上撑腰,也来了底气,“老夫的儿子在这里出了事,你们还如此强横,你们是土匪吗?老夫不管,你们陪老夫儿子,不然,我就闹到九王府,闹到国公府!”
他早就打算好了,罗余一死,他就把尸体装进棺材里,每天抬到国公府和九王府去闹腾。
让他们不得安宁。
到时候,他卖惨打感情牌,一定会有百姓支持他。
这样一闹,他们就无法助沈萧墨了。
可以给沈从泽争取时间,等着全部封君的到来。
这一次,沈从泽也是下了血本,定要联手这些封君,给沈萧墨安一个叛国通敌的罪名,直接处死。
眼下的局面,沈从泽也不管皇位能不能坐稳了,他若不做点什么,只能等死。
以他对沈萧墨的了解,定不会善罢甘休,早晚要了他的命。
“你敢闹,我就敢抓你进大理寺!”顾辰浩还算淡定,毕竟是大理寺卿。
还是有权利抓人的。
“老夫是苦主,你敢抓我!”罗玉达才不管那么多。
他也是倚老卖老。
而且身份地位摆在那里。
顾震远和沈煊的拳头都硬了,这个老东西,打一顿就老实了。
连顾染庭都动了杀意。
沈义霖却对着二两挑了一下眉头,指了指被绑的咬人疯子方向。
二两倒是一下子就明白了主子的意思,趁着罗玉达撒泼的时候,上前就将那个疯子身上的绳子砍断,拿出了塞在口中的衣物。
再一脚将人踢向了罗玉达。
正在叫嚣的罗玉达一下子就被扑倒了。
下一秒,发出刺耳的惨叫声:“救命,救命啊!”
他当然不想死,而且他也知道,被咬之后,会是什么后果。
真的是吓疯了。
嗓子都破音了。
这一变故发生的太快,众人都有些反应不及。
不过,沈萧墨却看得真切,他第一时间护住了顾棠棠,心里也有些震撼。
这个沈义霖还真的是有手段,更是比常人镇定。
从始至终,表情都很淡定。
这样的人,才最可怕。
不过,沈义霖的人品,是值得信任的。
至少,有大义在胸。
之前哭喊的管家也吓傻了,本来是想着看看热闹,看看九王府和国公府的囧态。
不料,自己家主子被咬了。
罗玉达的脖子被生生咬下一块皮肉来。
比罗余更严重。
似乎这个咬人疯子对罗玉达更凶残一些,十分暴躁。
要不是罗玉达挣扎的厉害,这一下子,估计能把喉咙咬断。
众人都下意识的后退,无人上前。
大堂外面看热闹的人,都吓的失声尖叫,再向后退去,又一批人吓的离开了。
只有少数人留下来看热闹。
不管什么时候,都有看热闹不怕死的。
“救我,凌王救我!”这时罗玉达用力去推趴在他身上的疯子,一边大喊道,“你救了我,我告诉你这个人的身份,你一定想知道的!啊……”
又被咬了一口。
这一次是咬在肩膀上。
沈萧墨不为所动,罗玉达这种人早就该死了。
当年的赈灾款,不仅是卢家和苏家伸了手,他更是罪魁祸首。
贪下赈灾款,让那一次的江南水患,死了几千人。
都是无辜的百姓。
当初查此案时,卢家和苏家扛了下来,加上沈从泽一心偏袒,根本无人能查出真相。
他提供的证据也被当时的柳仁会全部销毁。
这一次,正好借机弄死罗玉达,也是他自作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