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向沉稳谨慎,谨言慎行,可还是说错了话。
说到底,他的心里还是偏沈萧墨一些的。
毕竟没有沈萧墨,他早就死在烂泥里。
可没有顾棠棠,他也一定死在了血牢的酷刑上。
更是不会好死。
顾棠棠倒是没有避开他,只是一本正经的说着:“下不为例!”
她最不喜欢别人对自己指手划脚。
“是!”娄炎心下后悔,脸色白了几分,带了几分紧张。
不过,娄炎的行动来看,他还是不希望顾棠棠与玄迟接触太多的。
因为当天晚上,他抢先去给娄炎换了药,检查了伤口,倒是找了一个完美的理由,说是师傅太累,该好好休息一下。
顾棠棠也的确有些累了。
她不是机器人充电就行了,她得适当休息。
槛菊侍候她用了晚饭,沐浴更衣,这时管家一脸为难的走到门外,对着烟兰低语了一阵。
虽然有了槛菊和烟兰,可东主楼那边的事情,还得王府那边的人处理。
顾棠棠也就没把沈萧墨的人撵走。
继续留着了。
“这位可是带着兵来的,而且没什么顾忌。”管家也是直擦冷汗,他先去病房一趟,却没能进去,这恒安堂的病房管理还是很严格的,到了时间,任何人都不得进出。
他也是实在没办法了。
烟兰只犹豫了一下,就进门将情况告诉了顾棠棠:“这位临安王,就是主动要勤王的江南那位封君。”
这么晚了,竟然来医馆,点名要让顾棠棠看诊。
“带兵来了!”顾棠棠轻轻重复了一遍,“有意思。”
这位可真是明目张胆啊。
就算这样,沈从泽都没有下旨将人拿下。
看样子,这个临安王有些技两。
一边披衣起身,吩咐槛菊:“把周围无关的人清理一下,告诉我们的人,离他们远点。”
既然来送死,她就不必手软了。
这根本就是挑衅,她当然也不会惯着。
先给他们一个小小的教训。
恒安堂的诊室。
一身紫衣的沈斐静静坐着,面如冠玉,五官清俊,带着一抹藏不住的桀骜。
再怎么说,也是江南一带的土皇帝。
自然也有傲气的资本。
此时,他却努力压制着情绪,让自己看上去平和一些。
其实他与顾棠棠沈萧墨也不是第一次交手了。
他只带了一个侍卫,余下的人都围在医馆大门处。
程半圆形。
让人进不得出不得。
顾棠棠有意从主楼出来,绕到了医馆大门处:“带了二十几个人,还真看得起我这小小的医馆。”
其实这恒安堂不大。
这样的合围之势,是围的严严实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来。
“顾大夫!”侍卫长忙开口,自动让出一条路来。
“我是走错地方了吗?”顾棠棠挑眉,“进了临安王府了?”
让侍卫长不知道如何接话,只能低了头:“王爷在医馆里。”
先不说武力值怎么样,至少他们不占理。
这是在江南一带霸道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