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棠棠也去看了卢侯夫人，的确是中毒。
而且是见血封喉的剧毒。
前后不会超过一个时辰，只要沾上，必定身死。
前一天还张灯结彩喜气洋洋，今天就挂满了白帆，入目满是白色。
“这毒药不多见，”顾棠棠看着手中的化验结果，“而且就是今天才被动了手脚。”
“嗯，应该是府上的人。”沈萧墨倒是四平八稳，“也真够狠的。”
两人对视一眼，一起开口：“卢玉青！”
倒是难得的默契。
“他竟然对卢侯夫人动手，而不是对护国侯动手。”顾棠棠也有些意外，“死个卢侯夫人，有什么用，他还是世子，而且刚刚出生的这个孩子，还会对他造成威胁。”
这真的让人想不通。
“他刚刚来提醒你，应该就是这件事。”沈萧墨手指灵活的剥着葡萄。
然后放在顾棠棠面前的盘子里。
因为卢侯夫人出事，顾辰浩被迫营业离开了。
这倒是沈萧墨乐见的。
顾棠棠若有所思的拧眉：“他提醒我，也挺突兀，我与他没有半点交集。”
若不是来卢府医治这个孩子，她根本不知道卢玉青这号人物。
脑子也有些乱了。
晏九匆匆赶了回来，他今天是真的忙。
调动了听雨品茗阁在大秦皇城的天地人三阁。
不仅要调刘副将女儿之事，还要弄清楚这较侯夫人的死因。
“所以，才有问题。”沈萧墨看向晏九，眉头不自觉的拧紧，“怎么了？”
“大理寺那边查到，卢夫人手上的伤口有毒！”晏生一边说一边下意识的看向顾棠棠，“他们在商议，抓顾大夫回去问话。”
“能碰到卢侯夫人伤口的人，只有府医，”顾棠棠细细分析着，“雪上一枝蒿是外敷的良药，可有一种东西与它极为相似，用不好，却能要人性命。”
晏九点头：“川乌！”
他作为天字阁分阁的阁主，自然是有过人的本事，和大量的知识储备。
听到这话，顾棠棠倒是有些意外。
对于沈萧墨身边的人，除了秦佳，她都是敬而远之的。
对晏九倒是没什么成见，只是不想接触。
好在这个晏九没像左翎和程木那么让人反感。
此时更是添了几分好印像。
“晏九，去抓府医，”沈萧墨立即吩咐下去，“现在。”
不能让其他人捷足先登。
也不能让人死了。
那样怕是会死无对证。
“一尺红，”顾棠棠也对着暗处喊了一句，“一起过去抓人，把卢玉青也带过来。”
现在的卢府倒是没有乱。
井然有序。
就是卢玉青在主持大局。
倒是有些能耐。
晏九和一尺红先后离开。
顾棠棠则喊了一声槛菊：“去东街买点刚出炉的芙蓉糕。”
她需要吃些东西压压惊。
“是，姑娘！”槛菊点头，转身就走。
“还要吃什么，我让人去买！”沈萧墨笑了，这小丫头还真够稳的，竟然完全不在意。
不过，以她的能耐，也的确没什么怕的。
“不用了，可能芙蓉糕都吃不完！”顾棠棠也在心里算计着时间，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沈从泽又如何会放弃，他一定会亲自来护国侯府的。
沈萧墨倒是四平八稳的坐了下来：“没关系，吃完了再让他们过来。”
“师傅，”娄炎匆匆赶来，“您没事吧？”
见沈萧墨也在，恭恭敬敬的招呼了一声：“王爷！”
“你怎么来了？医馆那边没有患者了吗？”顾棠棠看着跑的满头大汗的娄炎，无奈的问了一句。
“外面都在传，师傅毒死了护国侯夫人！”娄炎急坏了，“怎么可能，师傅听说孩子出生就有疾，深更半夜出诊，甚至没时间回府休息一下。”
他是真的替顾棠棠不值。
其实顾棠棠的性子很冷清，可她对患者却是尽心尽力。
“无妨！”顾棠棠浑不在意，“倒要看看，谁的手伸的这么长。”
敢拿她当枪使，得看看有没有这个命。
“娄炎，回去看着医馆，让薄悦安排一千银甲军，任何人要动医馆，都不能。”沈萧墨却沉声吩咐着。
不惜动用银甲军。
先不管这卢夫人是什么人害死的。
沈从泽必定会借刀杀人。
定要谨慎一些。
娄炎站着没动。
顾棠棠却不怎么在意：“放心吧，玄迟还在医馆，沈从泽要是不想大魏闹腾，暂时不会动医馆。”
而且她手里还有玄迟送的全能手艺人。
个个都能以一敌十。
“以防万一，”沈萧墨一脸坚持，看向娄炎。
他现在发现，自从娄炎拜了顾棠棠为师，对他的话，完全不听了。
根本指挥不动。
不由得笑了。
然后对上顾棠棠：“棠棠，沈从泽这个人脑子与正常人不一样，不能大意，毕竟这医馆是你的心血，不容有失。”
看这样子，顾棠棠不发话，娄炎一定不动了。
“嗯，去安排吧。”顾棠棠倒也知道，沈从泽脑回路不正常。
“是，师傅！”娄炎没有犹豫，应了一声就走。
槛菊买芙蓉糕回来，顺便还买了一些小零食。
“可以搬个凳子看戏了！”顾棠棠看着摆了一桌子的吃食，笑呵呵的说着。
阳光洒下来，少女的眸子灵魂的会说话一般。
沈萧墨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来来，一起吃。”顾棠棠招呼沈萧墨、槛菊和烟兰。
四个人正好凑一桌。
顾棠棠觉得要是有麻将或得扑克牌就更好了。
孩子在空间的医疗舱里，有机器人守着，比高级护工都靠谱，所以，她不急。
晏九带着人推搡着府医和卢玉青过来，就看到四个人坐在那里吃的高兴。
一向不吃甜食的沈萧墨接过了顾棠棠顺手递过去的芙蓉糕，毫不犹豫的吃了起来。
似乎在吃什么美味一般。
“凌亲王，顾大夫，这是何意？”府医一脸的不高兴，高声吼着。
“把嘴堵上！”沈萧墨自顾自的吃着手里的糕点。
一左一右按着府医的银甲军顺手割下他的衣角塞住了嘴巴。
一下子就安静了。
相对来说，卢玉青倒是安静许多，只是看着顾棠棠：“这里是卢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