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随即从另一边衣袖取出来张书纸,摆到面如土色的朱权眼前。
“罪己书本王已命人拟好,你只需在上面签字盖章即可!”
朱权指尖微抖迟疑地拿过来一看,上面白纸黑字全然是他勾结天之峰,监守自盗,末了还让他永远离京,无昭永不得回!
“…四皇兄,你这是要断我后路啊?!”
朱权没想到燕王如此不顾念‘兄弟情谊’,若然他不签的话东窗事发逆天行一定会撕破脸,到时皇上的惩戒可就不止这点了。
是以朱棣料定了他会答应,这样不仅拿捏了把柄在手,还能借机问罪天之峰!
“签不签选择权在你,只要代价你觉得付得起?”
朱棣背身,侧目冷然。若非手下留情,此时他应该是在皇上跟前忏悔才对。
朱权望着男人背影似乎要盯出一个窟窿一般,这保证书要是签了,那他在京城许久的部署就白费了!
他本就不是嫡子出身,也比不上有些皇子讨皇上喜爱,今时今日的一切全靠他自己拼来的,万万没料到竟一时失足功亏一篑!
朱棣轻捻掌心的沉木珠子,昭告着他心情越发不畅快,没有时间继续耗下去了。
对方却还慢吞吞执笔,企图推延一会是一会,在最后盖上印章之时,不甘认输的一双狭长凤眸闪烁着奸谗的精光,衣袖轻轻拂过宣纸,一抹无色无味的粉末扬洒飘落。
“…四皇兄过目下。”
恢复若无其事的样子,眼瞧燕王亲手接过纸张查看,眼底掠过得逞的笑意。
朱棣稍缓辞色,将宣纸随意折起放回衣袖:“本王看十七弟伤势也无大碍,这两天便整顿回宁国吧。”
“…是,十七弟往后皆听您的吩咐。”
朱权屈身目送在面前永远高高在上,压他一头的燕王离开内殿。竟折断了他的绸缪,那么也要让朱棣尝尝受制于人的滋味!
燕王后脚出了宁王府,立即便吩咐了朱能带着令牌前往锦衣卫借调,速速赶往融金炼房。他怕夜长梦多,这次人证物证俱在,一定要将天之峰连根拔起。
“是,属下这就去办!”朱能得令独自骑快马先前一步
朱棣坐上马车没一会,俨然发觉整个人都不太舒服,脑袋里一阵的刺痛,犹感不对劲,吩咐车夫加快速度。
很快马车回到燕王府,车夫像往日一样打开了雕花车门,然而里面的人却迟迟没有动静,探去看才惊现王爷原来昏倒了过去!
车马惊慌失措的大喊叫来了大门口的守卫,也引起了在一旁等候的段凝注意。
她在这之前刚得到了关于花腰公主的事,想过来找朱棣商量,谁知男人不在府里,只好在外面等着能第一时间见着他。
“…燕王?!”
段凝连忙上前帮忙扶过朱棣,刚踏进里面便见禅心匆忙的身影,立马让她快去请府里的大夫。
段凝着急却不敢乱,眼瞧躺在榻上的男人剑眉紧蹙,冷峻的面容浮着一层薄薄的汗水,想必晕倒之前肯定痛得厉害。
“…段姑娘,来了大夫来了!”
禅心领着一位郎中进来,段凝得见缩回了帮男人擦汗的手。
郎中大概中年岁数却举手投足有几分长者医师的风范,很快替燕王把着脉,眉头坠着就没再舒展开了,瞧着人,心惶惶的。
“王爷这是怎么了?好端端去趟宁王府回来就晕倒了呢…”
禅心焦急地绞着帕子,半是嘀咕的脱口而出被段凝抓住了关键词!
“他去找宁王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