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不出段凝所料,齐泰一时震惊得不知该说些什么了:“你,你为何能找到这个东西?!”
“呵,这个齐大人就不必知道了,擅自与北元勾结,构陷忠良的人非燕王而是你齐泰!”
信上所写正是齐泰与花腰公主达成协议陷害燕王,落款是他的名字还有印章,这是齐泰怎么也推脱不掉的!
她当然不会告诉齐泰是花腰留了心眼,且还临时倒戈,将与他密谋的书信往来告知朱桢。
楚王找到东西后本想去同燕王商议,奈何一时没找到人,只好托付段凝。可她想了想有另外的打算,她要与齐泰做个交易!
“你血口喷人,你说这东西是真的就是假不了吗?本官还说有人模仿字迹偷了本官的印章呢!而且我有什么理由刺杀陛下?”
齐泰不愧混迹官场多年,很快想出了应对脱身之计,可是一双冷浊的眸子快要自燃,欲烧掉段凝手上的信纸,毁灭证据。
“是啊有什么理由呢?我左思右想大概是燕王驻守北元功在社稷,也是最有机会继任储君,你害怕他继位,花腰公主刺杀一事退一步讲若皇上无恙,你同样可以将污名扣在燕王头上,说他早与蒙古余孽暗度陈仓意图谋反,即便不能一击即中皇上心中至此也留下一根刺。”
段凝言之凿凿字字诛齐泰奸逆之心:“若然皇上因此殒命,天下大乱,你等也可借此诬陷朱棣,那更是一举两得,到时皇位人选还不是被你们所扶持而上的傀儡!”
“哼,这不过都是你的胡乱猜测,以为就凭这个陛下就会信你的鬼话,定本官的罪吗?!”
齐泰内心大惊失措,没料到段凝仅凭一封书信,便将他们的计划研磨了个透彻!
“呵,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皇上可以不信但不可能不起疑,若去追查必有迹可循。依你对陛下的了解,他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可以怀疑,何况是你?”
段凝悠悠然将信封卷起,好整以暇的姿态对比快要狗急跳墙的齐泰,形成鲜明对比:“宁枉勿纵,齐大人不会不懂吧?一旦沾了罪名污垢,谁又能轻易摘得干净呢?”
尤其是一些自诩忠良之辈,一旦在皇帝心中留下了隐端,久而久之只会生根发芽。
齐泰威猛的身躯被段凝的话,震得后退了半步,这个女人所言句句击中要害,向来帝王心术难测,何况是当今圣上如此强悍多疑之人。
他不得不承认,段凝以一招四两拨千斤扼制住了脖子,让他不得翻身!
段凝不疾不徐莲步转移茶几,替自己倒了杯茶水润润喉咙,忽略齐泰内心的百转千回,默然倒数,等他败下阵来。
“…说吧,你到底想要什么?!”
她拿到证据竟不呈到陛下那里,直接为燕王洗脱罪责,而只身夜闯齐府,不难猜想这个女人定然要与他交易什么。
“齐大人快人快语,我也不拐弯抹角了。希望你将之前从燕王手里借去的那支军队令牌,悉数归还!”
‘借’字,段凝说得委婉了,那分明是他耍阴招巧取豪夺的,还因此让谢青担上误杀罪名,那次她就发誓一定要齐泰心甘情愿地将令牌双手奉还!
“…你,简直痴心妄想!”
齐泰今夜被段凝无数次刷新了底线,他怎么想也料不到她如此狮子大开口,那支令牌是他好不容易才从燕王手里夺来的!
“齐大人可以慢慢考虑,但是我未必有这个闲心。此信件若到了皇上手里,后果齐大人可想而知,是要私了当我今夜没来过,还是明日你我在大理寺卿对簿公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