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纱蹙眉,乌珠闪过凌厉。
这哪是贵族王爷,分明是登徒浪子?!
“十七弟身负伤况还有闲情逸致相邀美人呢,看来父皇如流水般的珍品补药果真有用呢?”
来人声线玄朗,一袭浅色朝袍,面冠如玉眉目飞扬,闲步走来直接便来到灵纱的身旁,摆明了立场。
“哦?原来是六皇兄啊。怎么,这个是你的相好?美人,要不要考虑下本王呀,本王可比六皇兄年轻许多哦。”
朱权可不觉得自己哪里输给他这个六皇兄,单论权势他有骁勇善战的朵颜三卫,也比他这个半退隐混迹江湖的楚王爷强吧!
“哦豁,他说你老!”
灵纱本来听到前一句她差点就要翻脸了,管他是人是鬼。可听到最后一句话,她注意力瞬间就转移了。
“本王没聋,用不着你重复一遍。”
朱桢没好气的睨了一眼灵纱,没看出来他在帮她吗?还跟着一块添乱!
“灵纱姑娘是天涯酒楼的小掌柜,此次万寿宴的酒魁筹办方,十七弟可不要轻言辱没人家姑娘的清誉。”
说完灵纱,下一刻就把矛头怼向了朱权,当然语气可不一样的说。
“这样啊,本王可是久闻天涯酒楼几位姑娘的芳名事迹,甚是倾佩呢。”
朱权混迹情场不至于这点眼力都没有,美人虽好但是兄弟的女人他可不屑,看着二人‘眉来眼去’的。
要说没有一腿,谁信啊?
“宁王殿下言重了。”
既然人家给了台阶,她也不能太过了,毕竟这是皇宫他家的老巢,可不是江湖属于她的地盘。
朱权也不打算再做纠缠,只好悻悻地离开了。
“他可是花名在外,阅女无数有名份没名份的加起来你数都数不过来。”虽然知道灵纱看不上朱权,但是朱桢就是忍不住想要告诉她,免得朱权再来招惹
“哦!管我啥事啊,我又看不上他!”
灵纱暗暗朝着朱权走的背影瞪了一眼,这等轻浮深谙之人,她一向不喜同打交道的,她喜欢飞扬的阳光的。
“哦?不知灵姑娘中意什么类型的呢?”朱桢含笑顺势问道一句
灵纱展颜一笑,眉间一点朱砂更衬玉颜灵丽生动,隐隐间朱桢仿佛又看到了记忆中那抹粉衣身影?
“中意啥?跟你有一文钱关系吗?”
灵纱故作骄矜轻哼了一声,随即从男人身边擦肩而过,留下一抹清香萦绕他的周身,同样漾入心怀。
朱权方才没讨着好,一怒之下屏退了左右随扈,独自去了御花园透透气。
谁曾想,凉亭里伫立一位白衣女子,临水照花倩影依稀,那般清宁若韵,竟叫人不忍上前惊扰。
可朱权向来百无禁忌,他非得瞧瞧是何方神圣在此逗留?有的人正是如此,内心阴翳沉戮便想靠近美好,甚至毁坏美好。
倘若方才得见的灵纱是漫山绽放的太阳花,丰姿蓬勃,想采摘一朵沾沾这肆意朝气。
那么眼前的段凝便是幽夜陡然盛开的白昙,圣洁高雅,令人不敢亵渎。
他想今儿这趟宫里可没白来啊,一下子就碰着了两位绝色佳人。
段凝原本是在这等候燕王,未想等来了宁王?
“见过宁王。”段凝语气一贯清浅,她由来相信相由心生,这个人身上的气息沉戮,她不喜
所以规矩的行完礼后便打算返回走,不料男人侧过身躯阻挡了去路。
“还不知姑娘芳名呢?”
刚刚已经见过天涯酒楼的其中一个,想必这个江湖戎装的女子不出所料也是七姐妹之一吧?
让他猜猜,如此气度相貌,一袭白纱手持玉笛,想必是那七姐妹首脑的段凝?
朱权勾唇,兴致勃勃。
段凝抿唇,不打算作答。
“十七弟身负重伤,怎么不在王府好好歇着?”
要说朱权今儿出门没看黄历才是,三番两次搭讪美人都被打断,且还都是他们老朱家的。
朱权凤眸斜视,单看清信步走来的燕王朱棣,顿时敛气。
这要怪就怪自己今儿运气不好?
怎么一个比一个棘手?
两个美人怎么都让他们兄弟给占了,他怎么就没碰到这种好事儿呢?!
“劳四皇兄挂念,小弟只是皮外伤,早已好全。”
朱权眼瞅燕王毫不顾忌牵过段凝的手紧紧相扣,一脸沉色看向他。
不知怎地,他竟胸腔无故生出一股烦闷之气。
“哦?是吗?我还以为十七弟伤重的不得了呢,如今整个京城都在传扬宁王的美名,说你浴血奋敌拼死保护赈灾黄金。本王想着既是如此,怎么就轻而易举还是让劫匪强抢了官银呢?”
朱棣声调平常却透着言之凿凿。
朱权闻言面色一哂,像是被戳到痛点。
“四皇兄说笑了,劫匪人多势众来势汹汹,哪怕十七弟我武艺高强,奈何双手难敌四拳啊。”
“也就是说外人不明真相,夸大其词咯?”朱棣墨眸锋芒毕露,不减气势
“这,我一直在养伤并不知京城轶事。”
朱权没有想到燕王竟如此咄咄逼人,自己好像也没得罪过他吧。
这位爷可是他们众多皇子中,实力与能力的领导者。他即便好高骛远也不敢公然与其叫嚣,只好伏小卖乖。
“若是无事就请自便吧,方才本王看父皇问起了你,可别耽误了事。”
朱棣看他不顺,想早点打发他离开,才好单独与他的女人相处,这几日忙于公务都脱不开身找她。
“王爷这般好口才啊!字字珠玑,直逐心扉,甚是令人招架不住。”
段凝一直被他牵住手,有男人在她竟也学会了让他去面对出面维护,而自己安然站在他的身后。
“凝儿知道就好,平常不过是我让着你呢。”
朱权一走远,单独面对段凝时他便不在是高高在上的燕王,只是一个寻常而陷在爱恋中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