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公子大清早这般好兴致啊?”
朱棣信步走来语调不咸不淡,眼神却粘在捏着酒瓶子的段凝身上,神色意味不明。
“燕王殿下说笑了。”
风燃看懂来人的目光,好似笑了一下。
“…你去过酒楼了?”
不然怎么知道她在这里,段凝抬眼看向朱棣,表情几分迷离。
“本王还以为你这酒喝上头了呢?”
朱棣没好气,上前揽住段凝的纤腰扶站起来,让她半倚着自己,吐息之间都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酒香。
“凝儿旧伤未愈元气尚未复原,不适合饮酒,不比公子年轻气壮,拿酒当水喝也无妨。”朱棣参杂着点酸意看了风燃一眼
抬手就要把段凝的酒瓶子拿开。
“松手!”
“松就松,你凶什么?”
这酒后劲是有点大,但以段凝的酒量不至于醉,许是在亲近的人面前不自觉显露了一丝憨意。
凶?
段姑娘还没机会看到,燕王殿下真正‘凶’她的时候呢。
“伤势还未痊愈,大清早学人家喝什么酒?也不怕烧了胃,说你一句还不得了?”
朱棣半拥着段凝,一只大掌穿过她的指缝,五指相扣的那种,捏了捏她的手背。
两人之间的互动自然而然的亲昵,一丝不落收在风燃眼底,他能感觉到段凝与朱棣说话眉眼可见涓涓笑意,那是在他面前从来没有出现过的。
咳,是否忘记了旁边还站着别人呢?
哦不!心情不愉快的男人没忘:“方才本王来时,似乎看见钱茹舒姑娘在竹林外徘徊,想必是来寻风公子的吧?”
着重点明徘徊二字。
果然,风燃听后脸色转沉:“二位请便,风某有事先行一步。”
忍住了不去看被拥在男人怀里的女子,却忍不住心房突然空落了的一片哀意。
才转身,便闻得身后朱棣附耳,轻声细语的对段凝说着什么…
但都与他无关了,因为在她身边的那个人永远不会是他!爱意得太早,却明白得太晚,注定是错过。
“…有时间找别的男人饮酒,怎么不见你闲时来找我?”朱棣语气恨恨,握着女人的腰让她站直了,微低着头在她耳边吹气
“风燃不是别的什么男人…”
呵,这时候就不要说什么大实话吧?
“钱茹舒喜欢他,你总该知道吧?”
怕是她还未知风燃心悦她呢。
“可风燃不喜欢她吧。”
朱棣说一句,段凝也老实的回答。
“他喜不喜欢跟你有关系?要知道如今你是名花有主的人了,少跟有相好的男人多有接触。”
是除了他之外的只要是公的都不允许!
“唔…”
段凝也不知听进去了没,歪着脑袋向朱棣肩上靠去。
嘶,伤势未愈空腹喝酒真心不好,一下子她感觉整个胃部都不舒服了。
倒吸了口凉气,好看的秀眉拧了拧。
燕王纵心里有气也化为绕指柔,段凝略带痛苦的样子,男人看在眼里紧张在心里:“…本王抱你回去?”
段凝摇头,回家有好一段路走,她可不想被人围观,调息下应该就没事了。
“来,先坐下。”
朱棣伸手贴上女人的胃部,轻捻揉着。
这些日子以来段凝习惯了朱棣的亲昵,像所有热恋期的情侣都会做的事。
悄悄抬头入眼的是,男人棱角流畅的侧颜,剑眉还微蹙,黑漆眸子满是认真急切。
“…可有好些,嗯?”
“嗯…陪我待会再回去。”
“好。”朱棣将怀里的女人拥紧了些
此刻万种风情,只与一人诉说。
良久,二人从竹林一路牵手漫步,在酒楼门口碰上刚回来的谢青。
青衫衣袂飘飘,步伐轻快。手里头拎着祥记糕点铺的食盒,另外一只手不老实的捏起一块枣泥糕在吃了。
“咦?段姐,燕王大姐夫你俩这么早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们要在外头吃完再回来呢?”谢青笑嘻嘻打招呼
大清早萧胤来了,随后燕王也到。
一听说她们家段姐去竹林练功,一转头男人就不见人影了。
“酒楼没得吃吗,为什么要在外头吃?”难得段凝没有矫正谢青的称呼,许是无可奈何,潜意识又渐渐默许了吧
不同于段凝的免疫,朱棣每次这个称呼,心里就多舒畅一分。
好似向所有人宣布段凝属于他,刻上了他朱棣专属的印记。
“我这不是觉得你们刚新那什么燕尔,如胶似漆,我们全体人自觉,不打扰嘛。”捏着枣泥糕的一只手举了起来,一脸配合
“这词儿是这样用的?你语文课果然是体育老师教的吧?”段疑目光瑟瑟
饶是朱棣再见多识广博学多闻,在听到俩姐妹的对话也一头雾水,无从搭腔。
“呵呵,呵呵…”
谢青准备浑水摸鱼一呵到底,就算现在想追究哪位老师的责任,也无从下手吧!
“燕王大姐夫,刚新鲜出炉的枣泥糕可好吃了,您尝尝。”谢青转头就向燕王下手
“洗手,吃饭。”段凝丢下一句话就走了
“…你姐姐喊本王吃饭。”燕王殿下很有眼色随他的女人进去了
“哎哎不带这样的,大清早欺负我单身汪是不是?”
谢青哼哼两声,都不吃她自己吃!
酒楼早餐不对外营业,这会儿里头疏疏郎朗都是自己人。
一楼偏厅屏风后隔出一间雅阁,便是日常七姐妹用饭的地方。
朱棣方才准备落座,海岚身旁坐着的萧胤自觉起身恭敬行礼:“萧胤见过燕王殿下。”
“段姐,燕王大姐夫。”
其他姐妹们自然的称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