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质问,逆天行心知肚明。
若不是棋差一招,哪里有让浮嗔站在他面前喘气的机会!
“想算就算吧,若要报官趁这会皇帝还未走远!”
连恒向来的狂妄自大,望去浮嗔满是恼恨,恨当时想不周到不多补几掌下去,居然让他们死里逃生,什么都白忙活了。
“你!”
箫敛气不过,这个狗仗人势的狗贼。
话还没说,只见他家教主出手极快只闻衣衫浮动,一道掌风已打了出去,被受者就是站最前头耀武扬威的连恒!
没想到浮嗔居然在这节骨眼上出手伤人,待反应过来抵挡不住来势汹汹的掌力,连恒伤及肺腑猛地吐出一口血!
江湖事江湖了,浮嗔岂会寻求官府庇佑,辱没师门。何况此事隐情颇多,譬如钟琴。但是不代表他会放过,区区一掌不过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本座无谓与你逞之口舌,这只是小小惩戒,下次胆敢动本座身边的人,莫怪将你拆皮卸骨抛尸马回崖。”眉梢结冰,语气宛如从冰窖里传出的冷,冻到骨子里的寒
连恒脑穴青筋突起,挣着就要讨个公道被半鹰天拦住了,全将欺辱藏在眼神化作刀锋剐去了浮嗔。
逆天行也是隐忍,这能怪谁呢。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第一次吃了哑巴亏!
等着吧,谁笑到最后还是未知数。
“什么,段姑娘失踪一夜了?”风燃疑虑段凝无赴大会,赶来酒楼却得到如此令他震惊的消息
既然段凝是去郊林不复返,那么那里一定有迹可寻,以她的武功谋略定不会就此人间蒸发。
姐妹们点首赞同,刚要出门遇上了上楼来的浮嗔,见到风燃竟是来了这里,不免生惑,他也认识七姐妹?
当时两人坠崖,姐妹们也得知了风燃与浮嗔的关系。待简单阐述后,大抵明白了。
原来他师兄是与段凝相识。
原来风公子是浮嗔的师兄!
宫萱恍然,有时感叹世界真的好小。
怔愣之间,臂弯里的小狐狸比谁都要激动,看见男主人来了,一个劲儿蹬了瞪小腿爪子,从女主人怀里挣脱跑去浮嗔那儿了!
浮嗔冷眸划过一线柔色,对投欢送抱的狐儿照单全收,一日不见还真有几分想念小家伙。
动作熟捻揉了揉它圆溜溜的小脑袋。
连着箫敛都看傻了眼,他家教主啥时候这么有爱心了?
风燃也颇感惊讶,这狐儿不是人家萱姑娘的吗?
那日浮嗔坠崖一时无暇顾及,后来一想他怎会同段凝的妹妹一起被害?
难道当中他错过了什么重要的隐情?
风燃带着一连串疑问目光投去了浮嗔,却见对方旁若无人抱着狐儿走了进去。
落地无音,杳无回信,只好暂时作罢。
今早段凝缺席大会,浮嗔也猜测可能出事,如今也是得到了证实。
接过风燃手中唯一遗留的线索纸条。
城外郊林?
看来那个地方确实可疑,再去仔细查探无可厚非。
打定主意后,海岚和谢青留在酒楼,其余姐妹动身去往郊林再次寻找。
临走,宫萱很是认真对浮嗔交代了一句:“看着点雪绒。”
这只狐儿一点都不怕生,早上大家都不在就把它托给元亭公子照看,谁想它将人家房间捣得七荤八素不说,还跑去了海岚房里倒腾!
“嗯。”
浮嗔难得回应这种,在他看来没营养的问题,。
“…那个帅哥教主你喝茶不?”谢青很热情倒了茶递到浮嗔面前,水灵灵的大眼睛满满真诚,春风拂过田野的笑容
浮嗔眼皮不曾抬起,谢青嘴角剧烈地抽动了下。
长得帅了不起啊,扑克脸!
还是她的皇长孙好呢,好像都好多天没见着他了呢?
想着,脑袋瓜也不自觉耷拉了下来。
宫萱一行人下楼之际,巧合地碰上了来酒楼的楚王朱桢,与那个‘半生不熟’的紫魅姑娘。
女人好像一直都是一副清高不凡,谁都瞧不上眼似的。
原先朱桢派出的探子杳无音信,只好脱身亲自去了一趟燕王府。据禅心朱能所讲昨夜燕王自出府便没再回来,王爷从来不会消失一天一夜这么长时间,没有交代只言片语。
叫他们如何不疑心?
至于紫魅姑娘昨晚与燕王碰面后,他匆匆离去随即尾随,得知是去天涯酒楼,她就离开了。
今日得到影子情报,主子在城外郊林消失,立即赶来酒楼一探究竟。
对于紫魅,在还是十年前的宫女时朱桢便认识了,她一向情衷燕王,他了然于心。
燕王失踪,紫魅比谁都着急,故而一同来此。
根据种种事情大概明了,燕王是与段凝一同赴约,且在那里出事的!
“事不宜迟,我们尽快赶去郊林再看看有什么线索吧。”朱桢提议
“好。”宫萱等人应声,备马动身
日落西山,物换星移。
阑珊多彩的几抹晚霞,悄悄在天边帷幕上作画,浓厚墨笔,留白念想。
朱棣与段凝被困虚无,接近一日一夜,滴水未进,也未曾合眼。
只不过现在的两人根本顾不上这些了。
坠入了幻影深渊当中,突兀在阻隔的两个虚无空间内,同时出现了数不清的幻镜,团团围困堵住了前后去路。
诡异的是每面镜子,都在不断闪现片段,这便是‘心魔’。
每个人无论面上多么澄明如水,还是无懈可击,内心深处总有一片无法触及的阴暗角落,那是不为人知的禁忌,就连自己也不敢轻易揭开。
可惜瞒得过世人的眼睛,却逃不过自己的内心。封存记忆,久而久之便成了心魔。
故而,在幻镜反射的都是人内心最真实最深刻的情感与梦魇,若不能打破迷惑,祛除心魔。
那么人就会永远困在魔魇里无法自拔,直到心力衰竭折磨致死。
幻镜一面接着一面不停更新,段凝所呈现的很多都是她记忆中,在孤儿院所发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