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牢确实戒备森严苍蝇都无处可逃,可对于隐身的连恒来说,白天黑夜有无人烟是没有区别的。
男人悄无声息踏步无影来到了关押七色蝶的牢房,外面那些个死守着的官差还有燕王派来的护卫,一点察觉都没有。
黯然无形,勾起了轻蔑与傲慢的笑意。
他是赶上饭点来的,衙役派饭。
隐身尾随悠悠哉哉无人奈何了他,从怀里掏出一包粉末那是鬼医特制的断魂散。
只需小小一抹足够毒死一个人!
无色无味旁若无人将如烟粉末,洒入七色蝶的饭菜当中。
不知是七色蝶太过愚昧,至今看不清逆天行的嘴脸,还在做着天之峰会来搭救她们的美梦。
所以,活着才会有希望。
七色蝶缓了缓从地上端进了饭菜。
殊不知这是最后的午餐!
一抹断魂散,命丧七色蝶。
蝶恋群芳舞,绝此何人念?
连恒太负责任了,必须亲眼看见她们服下毒药。
此药入喉封命,药石无医。
见七色蝶吃下了掺杂断魂散的饭菜,一瞬间赤蝶一个喉咙紧锁,摔掉了碗筷,双手紧紧抓着脖子,难受得快要窒息。
很快挣扎无果,唇角溢出了比红唇还要刺眼的鲜血,睁着大大的眼珠子,红衣长袖扬起挥落之间,倒地命绝。
在其他姐妹呼唤声中,一个接着一个如出一辙的征兆。
倒、倒、倒…
七个花样年华的女子,就这样被利用完后失去了价值然后被舍弃。
杀于无形,死于非命。
不知在死的那刻是否知晓死于何故?
一双双死不瞑目睁得大大的眼睛,那样刺眼,不甘。
由始至终看着这一幕发生的凶手连恒,眸色透着嗜血的锋芒。
事实就是这么残忍,唯有强者生存。
如果她们不死,就会殃及整个天之峰。
一路安息吧,连恒袖下的手攥成拳。
毕竟主仆一场,他会找人来陪葬的!
一阵令人胆颤的冷笑,在空气中流转。
天涯酒楼依然忙得不可开交,要不是段凝先声明了今日所有伙计都加工钱,不然这么大工作量才不干了呢!
“哎胖青你晓得到现在为止,账上记了多少银子不?”灵纱站着说话不腰疼,碰了碰在收拾酒桌的谢青胳膊‘好心’地问了问
“该多少就多少呗!本小姐乐意。”
谢青扬声反唇。
“是吗?我听依依姐说呀好像已经有八百两了耶!我算一下要扣掉你多少个月的钱哦?哦不,今天还没过去,现在算还太早…”灵纱就不相信谢青‘心如止水’
“算吧算吧,大不了我剁手剁手补上就是!”实则谢青心里隐隐作痛,强忍着心尖上那口瘀血没敢吐出来
“甚好甚好,姐们欣赏你,拜拜!”灵纱冲谢青眨了下眼,飘飘然跑了又开始脚不沾地忙起来
“咧~”谢青朝她扮了个鬼脸
楼下太过嘈杂,段凝也没下去凑热闹。
与七色蝶一番恶斗着实伤了元气,调息完毕,回到书案前坐下。
默了默从抽格里拿出不得其法,又扔不得的修炼心法,看见了一旁朱棣留下的九龙玉佩。
蓦然眸底暗自神伤,淡漠神情垮了下来,忍不住起出,放弃了那张口诀心法。
握在手里微凉的触觉,翻过另一面篆刻着他的名讳。
深刻,霸道,张扬。
如同他强行闯入她的视线她的生活,同时一步步吞噬她的情感,在心里安营扎寨,深刻不可驱散。
睹物思人,总是没有错的。
那次她决绝地还给了朱棣,他却又不顾意愿把玉佩留下来。
是要告诉自己,永远甩不掉他吗?
接着又从书页里抽出,她始终没有丢弃的四句诗词,霜唇勾勒苦笑。
什么时候她也如此多愁善感了?
对着玉佩喃喃自语:“你放不下我,我又何尝放得下你…”
燕王府。
“混账东西!”
啪的一声,燕王殿下又拍桌子了。
已经增派数名亲随护卫严守大牢,还是让七色蝶死得不明不白,男人岂能不怒。
衙门里的人来报,从头到尾都没看见一个人影进去过大牢。
然而在七色蝶的饭菜里却检验出了剧毒,如同她们的死症一样。
没有人影,难不成还是冤魂索命?
这等推卸责任的借口朱棣从来不听。
这次逆天行没有亲自出手,也能让七色蝶集体中毒身亡,真的低估了!
如同无人进去大牢?
那是有内鬼在其间?
不,不会。
朱棣很快推翻了自己的猜测。
派去的人皆是他的心腹,且送进去的饭菜都有专门验过的。
在七人毒发前并无任何异样,他越深入想越觉得可疑。
直到书案前红魍的一句话,让男人顿悟。
原来,他前往天之峰查探,竟意外看见一个男子由人形慢慢变成了透明人,即是隐身之术。
只是上回赶上主子发脾气,他们也没再敢多说一个字。
刚刚听衙门的回禀,这才恍然大悟告诉了燕王,猜想很有可能是隐身术作的案,同样也与天之峰逃脱不了干系。
红魍的话句句在理,燕王自是采信。
这也是他没有料到的,让逆天行又占了一次先机。明日就是大会了,不知他又会整什么诡计?
天之峰。
“什么?!”
逆天行直接将手里的茶杯捏碎,刚刚连恒才带来好消息,气还没顺一会呢。
然后便传来,浮嗔宫萱安然无恙回来!
这无疑比七色蝶灭口要重要上百倍!
没想到两人命还真硬,跌落深渊居然还能爬上来,花这么多精力全然是无用之功!
而且浮嗔与七姐妹串通一气,想来知道了天之峰是背后主谋,他大难不死必会伺机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