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将茶楼各个角落都找遍了,愣是没找到。
搜查过了,该走人了吧?
可惜,禅心不以为然。
小姑娘身着茶白衣衫,长长的秀发垂在腰际。一张标准的瓜子脸蛋,虽非美不胜收胜在气质清新,有股机灵劲儿。
言行间耳濡目染一眼看出,就是从燕王身边出来的人:“等等,我记得赤蝶姑娘房间还未搜查吧?”
什么?!
赤蝶脸色瞬变。
“…这个,奴家房间燕王殿下也没进去过呀,怎么可能玉佩会丢在那里呢?姑娘说笑了吧…”赤蝶掩袖带羞,说得很什么似的
“大胆,竟敢出言不逊,污蔑王爷英名,你有几个脑袋?”
禅心怒目圆睁,振振其词,主子吩咐过的万事有他罩着呢。
主要她看这个女子着实不入眼!
“…我,奴家不敢。一时失言还请姑娘不要见怪。”
她快坚持不住了,这女的要再这么强词夺理,真的要一掌拍下去咯!
赤蝶阴森森地盯了禅心一眼。
什么样的主子就带出什么样的手下,禅心气势昂扬,连郑天雄都吓了一跳。
不过就是个闺房嘛,趁早搜了收工,他还赶着去酒坊陪茹掌柜吃酒呢。
郑天雄心里想得透透的,燕王殿下他可得罪不起。打定主意后一声令下,所有官兵迅速进入赤蝶的房间。
仔仔细细,地毯式搜索!
郑天雄也不知脑子是不是回长的,茶桌上倒扣的茶杯,也给人家翻过来看,这心细得不要太特别哈!
什么鬼?
禅心用很奇怪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转头在房里转悠了两圈。
燕王说机关所在书架处,她要怎么引起官差的注意呢?
那个赤蝶一进门就站在书架边上挡住视线,谁也不会去想一个架子后会暗藏机关,自然翻了翻架上的书策就算完!
赤蝶还是表现出一脸淡定,她深知机关所在。就让他们搜呗,时不时掠掠秀发,看着满房间一群无头苍蝇乱飞。
禅心小脸认真四处查看,手里紧紧攥着张五百两的银票。暗暗扫了下赤蝶身后的书架子,又看了看懒洋洋的赤蝶。
很快她趁机将轻飘飘的银票,悄无声息丢送到赤蝶的脚边,然后退开两步,假装很是惊讶的表情高声喊:“咦?这里怎么会有一张五百两的银票?是哪位差大哥的呀?”
五百两银票!
哦豁!
官差们每个月只有几两银子奉银,五百银都是听说过谁也没见过的呀,要谁捡到了都可以卷铺盖回老家当土地主去了!
于是个个跟见着黄金一样两眼发光,争先恐后:“是我,我的!”
“是我的!”
“是我掉的!”
“明明是我的,昨日在赌坊赢来的!”
哎呦幸亏禅心机灵闪得快。
捕快们像打了鸡血,一个接着一个为五百两银票,瞬间变成了面目全非的强盗。
我滴妈呀!
这可把赤蝶吓到了,七八个大老爷们龇牙咧嘴地冲了上来,她哪还顾得那么多,急忙就躲远了!
“干什么干什么啊你们,五百两银票是你们这些穷了吧唧臭捕快有的吗?本公子刚刚好就丢了五百两银票,拿过来!”郑天雄气势昂扬正经八百的
折扇捞起一二七八个每人赏一下爆栗,捕快们瞬间没有刚刚‘厮杀’的劲儿,变成温吞的猫,就算心里千百个不愿意也得把钱交出去,谁让人家是头儿呢!
得意洋洋的郑天雄接过银票,顺道又敲了下那个给他递钱的捕快,敢跟他抢钱!哼,抽不死他们!
五百两也不多,勉强够他上几次花楼听听曲看看舞吧。
失算了!没想到郑天雄这么贪心,禅心原计划是想制造混乱,让官差冲撞到架子好发现机关的!
一顿气恼,白费了她的五百两银票呢。
又生一计,悄悄地衣袖下执颗小珠子,运力一弹准确送到了郑天雄脚下。
笑呵呵的郑天雄一个脚步没看地,马上就中招了。庞大身形踩着滑溜溜的珠子,麻溜的双臂摊开就向捕快们摔去!
“哎呦摔死本公子了…”
这身板还喊痛,那几个被压倒在地上,有的都快喘不过气儿了!
这不是重点,关键是不可扭转的‘力量’,不偏不倚倒向了禅心梦寐以求,赤蝶死守严防的书架子!
很快机关慢慢转动,方才推开了一边,机关立马就自动打开!
糟糕!
赤蝶瞬间花容失色,想要上前却被意料当中的禅心拦住:“那是什么?机关密道吗?赤蝶姑娘的闺房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来人,快跟我进去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
禅心转头就带人往机关下的密道去,赤蝶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染指寇丹的手握紧,看来只能见机行事!
郑天雄圆润的身体连滚带爬了起来,也是惊讶这里竟然有密道,还误打误撞发现了,他可得跟去瞧瞧,指不定有什么‘重大发现’!
禅心谨慎小心,领头走在有火把照亮的暗道,也时时注意身后的赤蝶,谁知道她会不会突然狗急跳墙?
郑天雄蹑手蹑脚地断后,潮湿暗涌的密道他还是第一次体验!
马回崖。
两天来将落崖下所有山道找遍了,更出乎意料的是山脚下外,四周还包围着高山,根本就找不到两人的痕迹。
马回崖真的是绝境吗?
段凝犹感深深的无力甚至透着绝望了。
玉笛越发攥紧,幽眸没了流光溢彩,仿佛没什么再能掀起她心灰意冷的心湖。
若姐妹心灵相通,可否告知身在何处?
段凝从来相信人定胜天,可如今能做的都做了,难道真要靠这没眼的老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