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随段凝一直走出了衙门,离得不是很远在他的视线范围之中。
事情演变到这样是他没有预料到的,可恶的疯女人,临死关头还设计离间他与段凝!
他还一路跟来做什么?
还有,她为什么会觉得心里不舒服?
是因为朱棣没有跟她说实话,还是因为听到他昨晚与花芝在一起才不高兴的?
段凝漫无目的地走,试图消散那把无名火。
紧随不落的朱棣恼火了,她这样不言不语不理人算什么!
生气?
吃醋?
还是他想多了?
女人步子不快,朱棣脸拉长,腿长的优势很快便追上了。
段凝这会一点都不想看见罪魁祸首,他挡路,她便掉头就走。
着急的男人伸手拉住,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被她甩开了:“不要碰我。”
口气有点凶,幽眸盯着朱棣。
她真的在意吗?
这个答案让清傲的男人十分在意。
“本王可以理解为你这是生气吃醋了?”墨眸延伸唇角噙着玩味的笑,好似老狐狸牵引着看中的猎物陷入他的圈套
吃醋?!
段凝听到这个词语,脑子嗡了一下子!
她就觉得心里不舒坦,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看见朱棣感觉愈强烈,就是想对他发脾气。
以前没有这种让自己控制不了的情绪?
“…没有。”
她才不会顺着某人得意洋洋的话讲!
真的没有吗?
可他还是要解释清楚,不想日后两人相处彼此心里有隔阂。
“她是故意为之,我与她千真万确没有什么。”他承认那个时候是有点意乱情迷,最后不也坐怀不乱了
“才怪?”段凝低眸嘀咕
其实从朱棣追出来耐心的解释,她心里是明白的。若然朱棣真的跟花芝有什么的话,以他的手段岂会留她活口。
刚才进去时看见朱棣似有杀人的戾气,那样冷酷绝情,眼睛的寒光连她都感到颤栗。
对他而言没有利用价值的东西,都不会心慈手软,这样的男人是很危险的。
转念想想,如果有一天她也触及了他的逆鳞,是否也会这样对待自己?
朱棣猜不透段凝的心绪,看着她表情变化有些奇怪,又捕捉不到信息,忍不住抬手捏了捏她的鼻尖:“在想些什么?”
怎么跟他讲话总是爱走神。
鼻子残留的余温,提醒着男人又动手动脚了!
许是气消了一些,段凝胆子也肥了。
依样画葫芦扬起手,往朱棣耳朵招呼。
朱棣身躯微怔,她胆子倒是不小,活了大半辈子还没有人敢拧他耳朵!
“是你先揪我的…”
女人清澈如月的明眸对上朱棣幽深的墨瞳,一副还彼之身的理直气壮。
“这么记仇?”朱棣有点好笑却纵容着
“跟你学的!”
“……”他又被套路了
……
自从上次浮萍溪同浮嗔不欢而散,宫萱与他再也没见过面。
每每看见腰间的玄武玉佩,脑子里总会闪现浮嗔的影子。
拿起了玉佩细细端详,这阵子他没有再来寻她要玉佩,难道是上次被说中了心思,不敢来了?
不应该啊,他脸皮可没那么薄吧!
‘啪’一下,宫萱把玉佩拍在了桌面。
她是在想什么呢?
浮嗔不来才好,每次看见那张千年不变的扑克脸,好像谁都欠了他几百担黄金。
吐了口气,平复自己极少波动的心绪。
“萱姐啊饭菜准备好了,可以下去了…”
在走廊就听见灵纱的唤声,本来今日是该她和灵纱去送饭的,但段凝想着再去看看花芝,所以换她俩去。
进来时看见宫萱起身在系玉佩,得见倒是感觉疑惑,之前极少注意今日细细一看还有些眼熟呢?
灵纱挠了挠头,脑袋快速运转。
那不是浮嗔的随身玉佩吗?
怎么会在萱姐身上呢?
“…灵儿,有什么不对吗?”看她眼睛一直盯着玉佩
灵纱拉回思绪,说出所思疑问。
宫萱自然不会拿那个扑克脸的东西,不过是两个半块玉佩罢了。
“哦,那萱姐你要小心了。浮嗔一直在寻找这另外半块玉佩,他要知道在你手上的话定会不顾一切拿到的。”
灵纱师徒也算与伏魔教有些渊源,她略知那么一二伏魔教天洞的事。
显然她毫不知情,浮嗔已经找上宫萱好几次了!
“他要夺回玉佩是为了一己私欲,我是不会让他得逞的。”提起这事宫萱还未完全消气
“啊?宫萱姐你在说啥,什么一己私欲?浮嗔找回玉佩是为了替他师父报仇的。”灵纱一头雾水,据她知道不是这样的
“…什么?”
灵纱的话是宫萱完全意料不到的!
燕王府。
“什么?!”燕王墨眸惊了惊
花芝在县衙被人所杀,内力被吸尽枯竭而亡,显然是逆天行的手法!
燕王冷眼扫去待命的朱能,不是命他留在衙门加派人手的吗?
就是以防万一的,未想竟还传来难以回旋的坏消息!
冷冽寒光蔓延,朱能自觉低下了头。
他已经派许多衙差守在附近了,不过出去解个手的时间,回来后人就断气了,且无人察觉凶手是如何进入县衙的?
罢了。
碰上逆天行,或许再多人手也没用。
只是朱棣有一点想不明,此事只有他与段凝几人与朱桢知晓,没走漏半点风声的。
短短一天时间逆天行是如何得知,还亲自出手结果花芝?
掠了掠腕上的沉香手持,若有所思。
莫非?
一闪而过的猜测,让他感到一缕不安。
随即起身,要赶去衙门。
朱能条件反射想要跟上,却被燕王的刀眼拦住了脚步。
同段凝一起去县衙的路上,宫萱有点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