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征战沙场多年什么场面没见过,依然保持着面不改色稳如泰山,气场更胜一筹。
单手负后,持扇在前,端立大道中央。
他不是坐以待毙的人,端详稍时,执开折扇。
清风飘摇,风雨欲来。
一扇一招式划破长空,运功于手腕,扇无轻重,远近收旋自如。
太极扇法得心应手,挥洒而出,周旋企图上前的丧尸之间…
倾注内力的扇法非同一般,有的丧尸有反应有疼痛意识,懂得缩手。
有则毫无神志意识,好似行尸走肉。
丧尸由催蛊成蛊尸,这点他是知晓的。
然而知道是一回事,打起来又是另外一回事!他们一个个像铜皮铁骨,死而不僵的木头人,打倒了又能迅速恢复,重新攻击。
着实让朱棣费了不少功力,一时间讨不得好处,他们亦近不得他身。
不远处的朱能在马车外守护,看着来势汹汹的丧尸真心为主子担心,可他知道燕王更希望他保护好马车里的人。
偶有几个丧尸迫近,朱能一一打退。
马车内,段凝正抓紧时间恢复功力,她知道外面的情形是有多危急,更不会让朱棣孤军作战。
且,她相信还有一个人会再次出现!
不多时,嘶哑的空气中传来声声怪异尖锐的乐音,紧接着不知从冒出的一抹黑影,倾身飞来落在了不远处城楼之上。
伴着怪异又有节奏可寻的琵琶声,底下中了巫毒的丧尸隐隐有了异动。
看来这个黑纱女人便是下蛊之人了!
朱棣墨眸微眯。
好戏才正式登场!
琵琶声乐一如既往充满着蛊惑,冷冽异常,但有一点不同的是弹奏人的不甘与仇恨一并掺杂其中,使那些因催蛊发作的丧尸也变得更加怨恨十足,攻击力十足!
正因为如此,朱棣即使倾注内力使出的招法也越来越不管用了!
男人心下一横,只得执扇奋力抵挡。
须臾,混乱之中凭空冒出了二十余个黑衣人,每个人脸上戴着月银色的面具。
每人腰间垂挂一块墨玉令牌,上面皆雕刻着一弯明月的印记。
行动一致,身手敏捷。
明眼人一看便知训练有素,个个势气如虹,奋力迎击…
不仅如此,很快又出现了三个人一黑一红一紫衣,加入混战当中。
所来之人正是月影藏的成员,两男一女便是四大主事中的黑魑,紫魅与红魍。
月影藏是朱棣亲授的秘密武器,无论他身在何处,都会有影子暗中跟随。
此番定然是影子探知异状,通知上级即刻赶来支援。
紫魅一心穿梭围困的丧尸来到朱棣身后,帮他除掉障碍。对她而言任务是第二,男人的安全才是最至关重要的。
有了紫魅的帮忙,朱棣方得了点空闲,视线忙忙探去了对他而言重要的那辆马车!
糟糕!
那一个个中了魔咒似的蛊尸,朱能只身怎抵挡得住?
几个蛊尸好像有目的一步步逼近马车,拖着车辆的马像受到惊吓,马蹄岌岌后退,仰天长啸。
鞭长莫及的朱棣心里着急不已,即使昔日在战场面对敌军的千军万马,他未曾稍露一丝惧色。
如今只为了马车里面的那个女人!
朱棣再顾不上其他便要强行闯过去,可惜如鬼似魅的蛊尸,将他困住如茧中蝶一点缝隙都没有。
此时立于城楼的始作俑者,露出一个极其得意的冷笑。
莫霜知道马车上的人是段凝,可她居然没有现身,想来冰窟一战不是毫发无损!
这下看她如何脱身!
被缠住的朱棣犹恨无分身乏术,情急之下竟将唯一的护身器,白象牙折扇运功掌中,腕花旋转之势夺手而出!
击中马车外差一点就要爬上车的丧尸!
丧尸重力所致摔倒在地,稍解了燃眉之急!
护住心切的朱能得见焦急万分,王爷没了护身兵器可如何应敌?!
他欲转身捡回折扇之时,这些该死不死的丧尸,挥动着毫无血色僵硬的长臂困住了他,挡了去路。
眼见离马车越来越远…
紫魅在得见燕王不顾安危将随身兵器投去救了段凝,她的心忽地一颤。
不敢相信,那个女人有这么重要吗?!
他是高高在上的王爷,万人敬仰的主子,这样危急的举动就等于拿他自己的安全攸关做赌注啊?!
然而当事人却松了一口气,没了可使的兵器,朱棣的处境自然更加危险了,只得赤手空掌迎难而上。
就在朱棣出掌迎击,始料未及的一个蛊尸悄然接近他身后,伸着那只苍白染满了鲜血的爪子,无意识挥去眼前的活物!
混乱未察觉的朱棣,不可避免地受了一爪,在左后肩,划破了锦服直接渗到血肉。
五个抓痕渗出了鲜红的血,朱棣闷哼吃痛,反手一掌将那个丧尸击倒。
顾不得伤势,从容不迫快速把一个丧尸腰间的布带抽出,掌握在手。
贯注内力的腰带瞬间变成了利器,可见其人内功深厚才能驾驭如此柔软之物。
有个护身之器在手,好歹打起来多一点胜算。
然而此时,马车再次遇上了危机。
毕竟朱能只有一双手来着!
朱棣连忙吩咐一旁拼力而战的紫魅,前去支援。
起初紫魅是一百个不愿意,不想去救与她毫不相干的外人,更不想离开朱棣身边。
直至朱棣下了最后通碟:“这是命令!”
身为月影藏中人,她自然清楚朱棣所定的规矩,纵使再不愿也得去!
燕王以手中柔软腰带力挽狂澜,帮紫魅开路,女人得以脱身到达了马车处。
莫霜再次催动蛊毒,控制住了多数蛊尸。燕王等人只守而不攻,因此交手良久只能各自保命,却未能伤丧尸分毫。
若要扭转局面只有一个办法!
下死手,出掌毙命!
可他们毕竟只是中毒失去神志的无辜老百姓,朱棣又怎能下得了手?
然而这并不是长久之计,如此下去不是丧尸咬死了他们,就是他们等人迫于无奈灭了这群丧失人性的丧尸。
其间若有一个结果实现,得意痛快的只有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