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只能是朱允炆倒霉了点。
好好皇宫不呆偏要出宫,出宫就出宫吧还稀里糊涂跟着陌生姑娘走,跟人家走就跟人家走吧,还架不住美色留宿。
住宿就住宿吧,不就险些让人当成了逃犯,就差没安个罪名送官府!
几人商量后,还是打算先去探探口风。
玄字房是酒楼八大贵宾房之一,房内玄银色纱帐与架梁银白色扇形珠帘相辉映,门口正对是一张香樟木书桌。
小茶几上摆放着一盆洁雅盛开的淡色兰花,伴随窗台轻拂的微风一阵清香袭。
虽是休息一晚,可自身为皇长孙的朱允炆还是很讲究,不过眼下的安排他很满意。
看到朱允炆满意表情,谢青就放心了明知故问:“还行吧黄公子?”
“嗯,多谢青姑娘盛情款待。”
“不客气不客气。”给钱就行嘛
谢青又指了指最里边屏风的后面:“那个黄公子啊,那里有浴桶可以泡澡,水是引进的温泉哦。当然这个要收费的,不过点心看在您是朋友的份上免费送的。无论你有什么要求,我们酒楼都全方面为您考虑周到,提供一条龙服务!”面不改色流利地说完
朱允炆眨巴了眼睛:“姑娘你喝水不?”一口气说了这么多
“我不渴,我说的是~”指腹搓搓:“这个这个!”
“哦!”朱允炆恍然大悟,左摸右探从腰间掏出十两银子递给她
谢青状似淡定接过心想他这么大方呢:“公子您真是太懂事了!”
谢青灿烂笑容朱允炆也跟着痴笑:“应该的应该的。”
眼珠一转谢青又想到了:“对了还有刚才那顿饭钱呢!”
哈?不是说她请客?
“……”朱允炆困惑
早猜到他会懵逼,谢青可是有备而来:“我这么跟你说吧,最前面不说要请你吗…”
“对啊!”虽然有钱他也不能乱花吧
“你别打岔!然后公子拒绝了嘛,说下次回请我,所以刚才那顿是不是就是你要请客的呀?”谢青口齿主打一个不卑不亢,条理清晰
朱允炆咽了咽喉咙。
茫然但又觉得理所当然,抽出了那张百两银票。
谢青谦虚地接过,动作显得有点谄媚哈:“嘿嘿..”肖想了那么久的一百两银票,终于到手了
“咳咳那个,我现在没有零钱找你,明天再结算公子哈?”
朱允炆大方地说没事,不还也没关系!
谢青却不乐意了:“俗话说得好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你觉得我是那种占便宜的人吗?”一脸不高兴,大白了朱允炆一眼
“姑娘说得对是小生失礼了。”朱允炆讪笑,捧扇连忙赔礼
“这还差不多…”谢青得了便宜卖乖地笑
“那你休息吧,我先下去哈!”
朱允炆摇头痴痴笑着,这姑娘果真与众不同呀!
谢青刚出门口就被梦依拽走了,账房内几人围着谢青开会!
“不可能,就他那样还逃犯呢,我借他十个胆都不敢!”谢青不可置信
“那锦衣卫找他干嘛?”海岚也不想相信
“就是不可能,你们看!”
谢青拿出刚才正大光明忽悠来的银票,这么个‘大方的逃犯’那里去找呦!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柏含相对谨慎
商量一番,还是决定让富甲天下盯哨。
“好吧,我是坚持真理的。”谢青扬唇
“啥?”四人齐问
“我所说的每一句话呗。”
“我去!”姐妹们异口同声
天竹斋。
紫檀书案上段凝埋头研究曲谱。
女人穿着一袭绿叶白衫,墨叶玉簪固定住简单的发式。飘逸垂腰,清绝高雅神色淡淡漠。
晚风轻拂,使得架梁隔断挂坠的竹叶珠帘轻轻摇曳。
紧接着窗外极速闪过一个黑影!
“谁?”段凝警觉侧目
而窗外早没了人影,她细想不对劲起身开门追出去,只见黑影身手极快蹿到一楼。
段凝凌空飞下追到了酒楼门口,那人竟神秘消失了,她不过迟疑了十几秒,这也让他逃脱了,来人不简单?
下意识探向四周。
戌时将近,街上客栈摊贩大都打烊,萧条几分,只有为数不多的行人,隐约闻得不远打更锣声。
查探未果,思索那人是谁?为何而来?
那人只是跑和躲并无交手之意,难道是为了引她下来?
原地驻足半响未有动静,段凝转身欲走。
不料,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喊住她。
“段凝。”
现身了?
却不曾想是他!
方才灯火微暗段凝看不清,但觉得以他的身份气节不会干这等偷偷摸摸的事。
持笛摆袖在前淡声询问:“燕王殿下深夜造访,有何贵干呢?”
这个女人一定要用这种语气说话?
朱棣单手负后,深邃的眸里潜藏一抹不为人知的晦涩。他并不回答,反而高调地问:“不想知道方才那人是谁?”
果然即便不是他,也是他派来的就是为了引她下来。
从燕王的问话,段凝肯定了猜想。
“王爷前来不会想问这句话吧?”
无事不登三宝殿。
朱棣轻笑,她还真是干脆利落。
顿了顿肃声:“今日来酒楼住宿的可有一位黄公子?”他猜想她们必然不知皇长孙的身份,暂且还是不说的好
段凝摇头,她一直呆在房间并不晓得。
她在男人不露声色的脸上捕捉不到有用信息,能劳他亲自出马,想必事情不简单。
“还不知,容我去查一下。”说完就走
“来者是客,难道段姑娘不请本王喝杯茶?”男人语气调侃,似乎很喜欢与她这种平等的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