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凝锁眉,倾身上前。凝气出掌,用了五成功力朝关门的痕迹打去,竟毫无反应,只微微掉落些许灰尘。
“一起来。”宫萱也狐疑
与段凝相视一眼,奋力出掌照样没戏。
合她的内功掌力,震碎一道石门绰绰有余的,不该是这种结果的?!
看着刚才前面谢青二人做功,段凝其实有些怀疑了。
想来这也是机关设计之一。
门的开关连着锦盒的,只要有人将锦盒拿起,石门便自动关上,将人困在里面。
四周除了那些孔口可以透气,其余皆是密不透风的石墙。
众人诧异,除了海岚。
一双柳眉幽眸沉了沉说道:“这扇门是千年金刚石打造,任凭内功再高强绝无法将它击碎。”
海岚刚进来就发现了,可怎么也没有想到福祸相依在她身上应验。记忆中父亲从来没有告知这关键点,她也不知该怎么办!
“不会吧,这下死了…”灵砂拉脸,鬼脑袋也一时没了主意
“不要啊我不想死在这,我还年轻还有好多事没做呢。”谢青的眼泪说流就要流了
“别着急,任何机关都会有开关的,冷静下来,再想想别的办法。”宫萱颇为镇静
因为她相信海家一族能够设计建造这机关门来困住盗宝者,也必然会担心自己人误闯或是误触机关被困。故她猜测这密道中该是有其他破译机关。
“宫萱说的对,事已至此着急也没用,大家先坐下歇会儿吧。”宫萱想到的段凝亦在心中存盘,顿了顿转身对众人说
七人靠墙席地盘坐,各有心事。
这颗金丹,是福是祸?
皇宫。
御花园的设计建筑颇具匠心。
园内赏月亭,观荷亭,万春亭等大小凉亭建筑不下数十座,看起来却毫无拥挤重复之感。
亭台楼阁之间点缀着生机勃勃的翠竹和奇形怪状的石头。堆叠假山突兀嶙峋,气势不凡。布局合理,幽静不失生机,从哪里看都是一幅完美图画。
恰逢今日晴空万里微风徐徐,观荷亭内红漆木椅整齐排列,案上各式珍果,精美宫廷点心。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今天来的不是皇子便是皇孙。众人缓缓进亭,按嫡庶长幼对号入座。
燕王接到旨意,一早也进宫了。
男人今日着一身绿白宽袖蟒袍,袖口处镶绣着金线祥云。腰间朱红腰带上佩戴着象征身份的九龙玉佩,气质高贵气度逼人。
副将朱能同随入宫,但缘于家宴,只能留于别处宫殿。
待走近御花园时,倏然一个较稚的声音喊住了燕王:“四皇叔。”
闻言望去原是皇长孙朱允炆。
年轻男子穿着一袭绣青蓝纹的白长袍,一双清澈明亮透着些许孩子气的眼睛,脸上显出了一丝憔悴的苍白,但身上清俊淡雅的气质不时流露出来。
燕王细看他比起半年前清瘦不少,不禁闪过不忍,虚扶了一下请安的朱允炆:“你父王不在你更要照顾好自己才是。”
朱允炆弱弱点头:“允炆知道,谢四皇叔关心。”
片刻又来一个搭话的,未见其人先闻咳嗽声。秦王朱樉迎面而来,一手负后一手半握拳抵在鼻前,时不时轻咳几声。除去因病带来的憔悴感,接近不惑之年还有两分俊气和清秀。
“二皇兄。”
“二皇叔。”
二人作礼。
“原是四弟和允炆啊,咳咳…咳咳~”
“二皇叔,您这风寒还未好吗?”朱允炆温和的声音询问,印象中他是偶染的风寒至今要三月余了吧
“唉…老毛病罢了。用药比用膳多,平日里见的人多半是太医。”说完又是咳咳
“二皇兄,若是宫里的太医不适,四弟倒是认识一位医术高明的奇人,改日请他为皇兄医治。”燕王听言,曜星般深邃的眸子沉了沉忽而说道
不是说太医院的都是庸医,不过是有时太过小题大做了,偶感风寒便是大量的进补,秦王自小体弱不像其他皇子般习得武学健魄护体。物极必反,有时药也能变成毒。
“哦?那就有劳四弟了。”秦王又咳了两声,倒也说不上很在意的回答
叔侄三人言语几句,不敢延误圣驾,便起步往御花园走去。
这时的观荷亭,除奉旨外出或回封地未到,其余皇子皇孙都悉数到齐。
尝肴佳酿,品茗观荷。
表面是如此,但他们心里无不冒着同一个问号。
皇上突然设宴,到底是何用意?
一盏茶后皇帝还未来。
有些皇子皇孙便有点坐不住。
不免开始交头接耳议论几句。
燕王一派的漠然,半点表情不曾流露。
稳坐如松,茶照喝,花照赏。
顷时,内务总管玉公公前来传皇上的旨意。命人抬进一架铁笼,里面关着一只孔雀,说是谁能让孔雀开屏,皇帝重重有赏!
玉公公前脚一走,御花园顿时成菜市场一般,议论不停。
孔雀生活在热带,大多在云南,在他们这会是少见的,更别提如何让它开屏了。
可这是皇上的旨意,不管怎么着咋弄,都得让它把屏开了!
“这什么玩意?”秦王手摇折扇指着孔雀问燕王
说实话,燕王也了解不深。不过几年前路经永昌府,在郊外偶然得见一次孔雀开屏。
“孔雀。”燕王淡淡回道,幽幽举杯
秦王听到回答讪笑,便没了下文。
在场除了燕王同朱允炆,其余都上前围住铁笼盯着孔雀看。甚至有的皇子还掏出了银子珠宝玉坠,在它面前晃来晃去。
这孔雀再珍奇异宝终究是动物,岂会与与人一般追名逐利。
可想而知,尽是无用之功罢。
末了,秦王灵机一动抓着一把蚕豆丢进了铁笼内!
满心祈祷,过了一会孔雀的尾巴竟是抖了抖两下!
难道上天有眼,可怜一下他这不受宠的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