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候着的朱能禅心,两人认为自己的主子对任何女人,都是不温不火的。
所以殿下做什么说什么自有他的道理,从不会惊讶所做出的任何一个举动。
不过,昨夜的事绝对是个例外!
顷刻是段凝先行搭话:“王爷,其实在下是在等您回来告辞的,叨扰多时。”语气透着几分感激
昨夜朱棣的异常举动她不明白也不想了解,只隐约感觉不能与他牵扯上。
早上宫萱的电话拨通却无人接听,让她有十分担心,所以还是得尽快动身去找她们为好。
朱棣闻言墨眸闪过不悦,浑然的气息骤然变冷。
不是说过让她等他回来吗?现在回府了,却是为了亲口跟他告别!
她觉得他会答应吗?
搂住任妃腰肢的手掌不着痕迹地移开,背于身后。波澜不惊的面容转眸向说话者,一时间两人再次四目相对。
女人一如既往的淡漠,他与生俱来的傲然。看上去并无异样,甚至捕捉不到一丝信息。
二人目光一个充满犀利一个却是坚决。
“既是如此我们也不多强留了,虽然本妃与段姑娘相谈甚欢,但段姑娘终究不是王府的人。不过以后也可以常来啊,本妃与王爷定欢迎之至。”
任妃笑吟吟,言行举止格外得体。礼数做全亦达到了彼此的心照不宣。
“在下先谢过任妃娘娘了。”任妃布好阶她顺势走下去
端站的正主还未开口,一切仍未知?
朱棣的目光一瞬不眨落在段凝脸庞,任妃说的什么他一句没听进去。
深邃的眸子紧盯段凝,一字一顿:“没有本王的允许,你不准离开王府。”
不容任何人侵犯的威严和违抗的余地。
话落,众人纷纷睁大眼睛看向燕王。
除了震惊便是慌然!
就在众人余惊未定时,燕王又做出了令人意想不到的事。
不管不顾,一只大掌拉过段凝的皓腕二话不说,她待反应过来早已被拉走了。
朱棣的衣角从任妃身侧擦驰而过,毫不留恋,徒留她一脸错愕。
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如此待她?!
朱棣兴许也觉得自己刹那间失去了理智,当下只有一个念头,不准她离开。
他等待十年,必须要一个答案。
这个男人究竟想干什么?
莫名其妙抛下所有人拉着她跑开,经过她同意了吗?这会让其他人怎么想?
段凝无法忍受,不加掩饰的怒意,朝朱棣喊:“放手,请你放开我。”
男人置若罔闻,那她不再客气,稍运功甩开了束缚:“燕王殿下,请你自重。”
自重?
他失礼了吗?
是了,他再一次在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女人面前失态了。背在身后握住折扇的手紧攥,深深凝视段凝,眸里有令人猜不透的晦涩复杂。
“我之前告诉过你,我不认识你更没见过,非常感谢王爷让我在这里休息了一晚,但现在我必须要离开了。”
段凝试图保持冷静,不想硬碰硬。
事实上她气,他更气。
“你当王府是什么当本王是什么?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本王不同意你休想离开。”他说的不是气话不是要求,而是命令
“难道燕王殿下做事都不考虑别人感受吗?”她非这个时代的人,更不会唯唯诺诺逆来顺受,她有自己的判断与主见
“是,本王的话就是命令!”
恐怕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用身份来压制一个女人,更激发了他深处的控制和征服欲。
段凝浑然的淡漠快要破防,霜唇抿直。她没见过这样蛮不讲理的男人,古代权利者的专横强制,在他身上发挥地淋漓尽致。
“那我告诉你,像你这样自以为是唯我独尊的人,我是不会服从你的。”
从小到大因为是孤儿弃女的原因,倍受冷眼,也造就了她坚毅淡薄的性格。多久了,会有这样的人如此命令她,不觉想起了艰难的童年。
“你说什么?”朱棣声线提高几分贝,气势高高在上,死死地盯着他的猎物
“我说的是事实!也许在外人看来你是堂堂王爷很了不起,但在我眼里一个不懂尊重别人的人,即使身份再尊贵不过是一只会说人话的奢侈动物。”
段凝很理智地免费给他上了一节课!
在燕王的意识中,从出生至今他想要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没有女人敢如此对他。
朱棣脸色铁青,两道长眉拧成一起。
段凝的一字一句都像刻在他脑中,似被戳中了心扉,竟一时沉默。
段凝的表情没有比他好到哪里,当话说出口有一刻突然脑子闪过一下空白。
手中玉笛攥得生紧,不再看朱棣。
越过他身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她想以后也没有机会再踏进这里一步。
空留怒意横生的朱棣。
不停回想女人说的每一句话。
天之峰。
一袭玄暗色褂袍的逆天行,稳坐大殿之上。因为常年习武的原因,虽近天命之年但不可否认皮肉保养得还是很好的,若除去那双透邪的鹰瞳,想来当年亦是仪表堂堂的风流人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