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我这工作看似清闲,实则头大着呢!”
“碰到问题啦?”
“碰到一个油盐不进的主。”胡来给刘德民点着烟,也给自己点了一根。
“谁?”
“上杨村,杨新狗呗!鸟铳就剩他一家了,好说歹说就是不肯交上来。”
“你没找杨有才啊?那是他本家叔叔呀!”刘德民当村部书记这么多年,对村组下面几个村村民之间的关系还是挺熟悉的。
“找了,杨有才也让他给骂了一顿。”
“杨新狗就是那狗脾气,实在不行,强征吧!”对杨新狗这种人,刘德民也没好办法。
要是能强征,胡来也就不找刘德民了,七老八十的人,要是在强征过程中受了什么刺激倒地不起的话,为了这么一点小事不值得。胡来见刘德民也没个好主意,就转移了话题,“胡家村采沙场跟刘家村采沙场的界线划了嘛?”
“划了,就在上次东江涨水,我两看的那口田边。”
“那不是把我们刘家村很大一块都划给了胡家村啦?”
“镇里划的,我能有什么办法?”刘德民收下腿,从自己办公桌里拿出一盒茶叶来,“这是镇里领导给我的一盒茶,咱尝尝看。”刘德民就要起身给胡来泡茶。
胡来赶忙站起身来接过泡茶的任务,“胡家村采沙场招标花了钱,我们刘家村采沙场又没向镇里交过钱,偏向他们,情有可原。”
“情有可原个屁,都说我刘德民让胡高明打了不敢吭声,还卖沙求荣。”刘德民说到这里气就不打一处来,显然上次砸了胡高明家,没解他的气。不过,刘德民也只有在这里生闷气的份,他能够拿捏刘二虎,但是对胡高明却是束手无策,论关系,胡高明不比他差,论钱,胡家兄弟比他多多了,他只有窝里横。
“三八水库边上猪场我都打探完了,摸排报告给了龚伟民。”
听到猪场的事,刘德民不由得坐正身子接过胡来递过来的茶,“龚镇长没说什么?”
“啥都没说,本来是龚镇长自己的任务,他天天住在镇里,我帮他做完的,连个好字都没说。”这是让胡来挺郁闷的事,这本来也不是自己的工作,自己帮龚伟民做完了,连个好字都没从他嘴里得到。
“要说你小子瞎做什么好事,你以为这是给龚伟民拍马屁呢?”
“我这不是因为龚伟民是领导,我们一起驻村,到时候他问起我来,我也有个交代。”
“交代。”刘德民冷哼一声,“你帮了人家,人家都没说一声好,不过,他说不说好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到时候要是哪里做错了,问起责来,你肯定有份。”
刘德民这话说得胡来一震,这是他没想到的,好事没他的份,就怕坏事找到他头上。自己是不是哪根筋没抽好?自己的事没完成,帮别人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