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衡闻言,眉头一皱,“吴大人,这是何意?调查祁烨为永定侯爵位,上奏文书上,你也是签了名的。”
“的确,臣是承认祁烨为永定侯血脉,然而这跟爵位没有关系。”吴侗解释说道。
这番话,却是让秦衡冷笑,“笑话,祁烨既为永定侯血脉,那为何会跟爵位没有关系?”
吴侗一脸正气俨然,朝着皇帝的方向,举笏板说道:“陛下,祁烨为永定侯血脉,流落在外多年,而今归来,乃是幸事。然多年不在祁家,对祁家如今之状况也是未明。
祁烨本人又是未及弱冠,上无直系长辈,如今承爵,骤得高位,恐不是好事。听闻他如今已为童生,又为江宁县尉,承爵恐怕会消磨起意志。
再说祁家内部,因当年之事,赵公一脉落败,是卫公一脉支撑扶持,渡其难关,若是祁烨认祖归宗同时,又承起爵位,怕祁家旁人口服心不服。”
这话说得,处处都像是为国朝,为祁烨考虑一般。
但是秦衡听到之后却是冷哼一声,“听吴大人这么说,这爵位似乎想要给卫公一脉。这至祁烨于何地?明明是永定侯之血脉,却不能承其爵,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面对秦衡的话语,吴侗脸色不变,解释说道:“祁烨认祖归宗,是好事,是孝道。若其将爵位转与卫公一脉,祁家旁支和大宗必然会深感其德,也不会心中不服。各人都有好处,都能获得应有,岂不是一件好事?”
话一说完,便有御史出来,“臣附议。”
“吴大人之言,臣认为妥当。”又有一臣子出列。
不过秦衡那边,也不是单打独斗,见对方有人附议,也有人出列说道:“陛下,臣认为,承爵乃是血脉继承,既然祁烨乃是永定侯血脉,那爵位自然由他继承。”
这话一出,又引来吴侗那边几人反驳。
大殿之上,声音逐渐嘈杂。
秦衡一方,拿到的是名义。
而吴侗一方,则是公义。
李贤看着下面越来越吵的局面,示意旁边的王永。
随后,便听到“嗡”的一声。
王永敲响了铜钟,这是告诉大臣,金殿之上,不得喧哗。
众臣听到声响,纷纷朝着皇帝行礼。
李贤看向了下面,文臣最前面的一位老年臣子上,其人身穿一身绯袍,上绣一品仙鹤。正是当朝左相,光禄大夫韩章。
“韩卿,你认为呢?”
随着陛下请问,殿内目光都看向那位老人。
只听这位当朝左相缓缓开口道:“国朝律法,人间公义。律法不能欺,公义不能散。既然那年轻人未及弱冠,便能人所不能,妥善处理宗族,应是无碍。如此,律法存,公义存。”
听到这话,吴侗等人心中一暗。
显然,这位丞相是站在祁烨的立场上。
而他们的说得再多,也是比不上这位丞相的。
李贤闻言后,微微点头,而后又看向了勋贵一列中最前的那位,“皇兄,是如何想法?”
此话一出,百官的视野又看过去,一些人知道部分内幕,心想不知道这位端王会不会亲自出来站台,现在左相是站在祁烨那边。若是端王出来,站在了祁崇那边,那场面就大了。
最前面的端王,往前一步出列说道:“回禀陛下,臣认为,不论是文臣还是武将,做官一是为了疏平生之志,二自然是为了封妻荫子。很简单的事,诸臣工不如代入永定侯,若你是他,会选自己儿子,还是旁人。”
这话,让吴侗眉间跳了跳,很快反应过来,王爷是看事不可为,避其锋芒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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