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赫平复了一下心情说道:“这件事我可帮不了你,烨哥儿的性情,想必你也知道,他那么有主见,也未必听我的。”
虽然祁烨当了官,祁赫自己也是狂喜,但是他并因为这件事而嚣张肆意,帮起祁烨做决定来。
彭东山也知道,事情的关键是祁烨,但是能够说动祁赫帮着说些好话,那也是极好的。
“我知道,我知道,这件事我会找祁大人商量着的,就是希望祁村长能够帮我说说好话。”
祁赫看着他诚惶诚恐的表情,只是嗯了一声。
坐在一旁的李田看到眼前的一幕,也是心有唏嘘,以前都是祁赫在他们面前作揖讨好,没想到还有这一天。
果然风水轮流转啊。
心中也在幸运着,自己当时看祁家村比较小,忙着对付彭家村,对他们并没有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逼迫。
饭菜上来了,祁家村的人笑意盈盈的,村长花了钱,买了他们的食材,又请他们大吃一顿,而烨哥儿又当上了大官。
看着以前两位正眼都瞧不上他们的村长,正赔着笑脸跟自家村长吃饭,倍感有面。
彭东山现在心里想着自己儿子的事,哪有什么心情吃饭,但是又怕自己如果拉长了脸,惹得祁赫不悦,不帮他说话,还给他说坏话,那可就遭了。
只好忍着乱糟糟的心情,先吃过饭之后再说。
半个多时辰过去。
大宴也接近尾声了,不少人已经喝醉离场。
祁赫也喝了不少酒,整个人醉醺醺的。
彭东山略微有些醉意,还是不停的跟他说着好话,企图修复一下关系。
李田不掺和进这事来,不过也是陪着说话就是了。
最后祁赫是受不住了,困意袭来,家人将他抬了回去。
彭东山看着他,脸上还是忧心忡忡。
李田见状,走过去说道:“这件事还是要看祁烨,你还是将心思放在他身上好。”
给了建议,便也准备回去了。
彭东山这时候,也是连忙赶回家,现在的天色,赶到金陵估计已经关城门了,他打算准备一下,然后明日第一时间进城找祁烨。
两位村长自村口分开。
李田坐着驴车回去,回想起刚才的事,叹息一声。
祁赫自然不是来请吃饭炫耀一下祁烨的身份这么简单的。
吃饭的时候,也将话题引到了村子身上。
说起水道沟渠和上山砍柴的事。
李田身为里长,自然是要让自己村子怎么方便怎么来,所以水道沟渠和柴山都是分配得离村子比较近,而且是木材比较多的山。
而祁家村他们自然就是没有那么便利,浇水要挑,柴山也只有他们背靠的那座,虽然近,但是山上的木材并不是很好,且不多。
若不是祁家村人少,估计早就秃了。
现在祁烨当上了县尉,祁赫自然就要抖起来,借着这个机会来要好处了。
李田甚至没有拒绝的余地,沟渠要开放过去,柴山估计也要重新分配。
就连他里长的身份,估计也要换人了。
当初彭东山想着等彭轻舟考上举人的时候,就来争一下这个位置。
现在祁烨直接当上官了,而且还是本县县尉,地位比起那位举人更高,说祁赫没有这个心思,那就怪了。
想到这,又“唉”的叹了一声,这祁烨怎么不是自己村的人呢?
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是那个穷得裤裆响的祁家村人呢?
想不明白啊。
李田在挠头,彭东山也是心烦意乱。
回到府后,就看到了自己夫人跑过来,以往最注重的礼仪都弃之不顾了,彷徨道:“老爷,老爷,轻舟怎么了?他怎么被抓起来了?”
看着彭东山的双眼通红,显然是知道了情况哭过了。
彭东山也正烦着,但还是说道:“他现在正关押在牢中,想来应该无性命之忧,但受刑难免的了。我明日一早就去城里,去找祁烨,看看这件事怎么解决。”
一听到自己儿子在受苦,妇人便又大哭起来,“我可怜的孩儿啊!你怎么这么命苦啊!”
彭轻舟的恼火一下子被她这一哭点燃了,怒骂道:“哭够了没有!人还没死呢!死了你再哭也不迟!”
妇人被丈夫大骂,平日里虽然她也敢顶撞两句,但是遇到这种事情,还是乖乖的收起哭声,小声抽咽,“那,祁烨,怎么就成了县尉了呢……”
“我怎么知道!”彭东山坐在椅子上,也是被这事烦得大喘气。
“那,那现在怎么办?”妇人跑过来,关切问道。
彭东山揉着有点恍惚的头,也知道大吵大闹无济于事,“我明日带上些钱财,进城给他打点一番。这件事,只要祁烨说没事,那么就没问题了。”
“好,好,那就拜托老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