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我忽然想起了放假之前我在学校做的一个梦。那个梦里就出现过小海这个人。梦里的他浑身上下都是伤,看上去非常痛苦。
他的身边还有一个人,那个人一直都在劝说小海,让他喝下孟婆汤,他还说无论什么时候,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会对小海不离不弃,就算走到天涯海角,就算经历几世的轮回,他都会找到小海。
小海听了他的话,喝下了孟婆汤。而那个劝说他喝下孟婆汤的人,为了不忘记小海,他选择了另一条路,那就是不能转世为人。
我梦里的小海是谁呢?他是不是黄天行醉酒后一直呼唤着的那个小海?如果是,那么那个小海和我有什么关系?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梦里呢?如果我梦里的小海不是黄天行心里的那个小海,那为什么会那么巧都是小海呢?
越想我的头就越大,后来干脆就不再想了。从炕上下来,倒了一杯水一饮而尽,这回整个人也精神了,脑子也不那么混沌了。
看看钟点已经快两点了,大过年的还是早点吃饭吧,因为我的肚子有点饿了。我就把昨天晚上到饭菜都重新下锅热了一遍,然后趴到墙头上,喊在邻居家唠嗑的张爷爷回家吃饭。
不大功夫,邻居家的门开了,走出了几位浑身带着烟气的老头,他们走出门口的时候,一股尼古丁味夹杂在一团烟雾中,追随着几位老人就散发出来。给人一种从蒸笼里出来的感觉。
他们出门后都看向我这边,个个脸上洋溢笑容,嘴里还夸我懂事,做好了饭菜叫爷爷吃现成的。我趴在墙上,笑嘻嘻的对着他们招手打招呼,一口一个过年好的,让我觉得自己好像一个刚会说话的小朋友。
张爷爷进门就开始笑“小天真的长大了,会做饭了,今个爷爷吃个现成的,看看我孙子的手艺咋样!”
我有点不好意思,挠着脑袋说“都是昨天剩的饭菜,我就把它们热了一下。”
张爷爷说“热的正好,要不然过两天饭菜就该坏了,不吃扔了太可惜了。”我把张爷爷脱下来的大棉袄抱到外面,用苕帚一顿拍打,把上面粘着的烟味排散了,然后也没把衣服拿进屋里,直接挂在外面,放放风。
这几个老头子,个个是大烟炮,他们凑到一起待了大半天,浑身上下一股烟味,这要是不放烟味,我家的屋子里也得都是烟味。
我把衣服晾好,就跑进屋里和张爷爷一起吃饭。虽然都是剩菜剩饭,但是比昨天晚上还好吃,而且吃的还特别饱。
刚放下碗筷,电话响了,我在外屋洗碗,张爷爷接通了电话,我就听见张爷爷笑着说“好好好,路上注意安全,好好,小天在外面洗碗呢,我叫他接电话,哦哦,好,哈哈哈,路上慢点开车,我和小天做好饭菜等你们,好,好。”
我听张爷爷的语气,心里有了九成把握,打电话过来的一定是我爸妈,他们应该是要过来了,我拿着洗了一半的筷子跑进屋说道“爷,是不是我爸妈的电话,他们是不是要过来了,什么时候到?”
张爷爷笑着说“是是是,看把你高兴的,你妈说明天下午两点左右就能到家,咱爷俩准备准备,给他们做点好吃的。”说着张爷爷走到对面的房间,对着面前的各种蔬菜和肉,掰着手指算计着。
我也跟了进去,看着张爷爷紧张的样子,说道“爷,你干嘛呢?这么多菜,随便做呗,还数他干嘛?”
张爷爷说“你爸妈好容易来一回,得给他们做点好吃的。”我说“他们也不是外人,不用那么麻烦吧?”
张爷爷说“这不是麻烦,他们平时哪有空做饭做菜的,我去你家几次,发现冰箱里干净的,就跟新的似的,平时都是随便买点吃的糊弄一下就算了,这回好不容易放假回来,我得给他们好好做几顿饭。”
我听着张爷爷继续算计着该做什么饭菜,一股暖流涌上心头,没想到我爸妈和张爷爷竟然像是真正的亲人一样,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幸福啊!
晚上,我见到黄天行的时候,他又在和青衣赤焰他们两个在喝酒。青衣和赤焰都拿着酒杯,而黄天行则省去了这个环节,直接拿着瓶子喝。
白净坐在一旁,不吃不喝,就跟着闲聊。几个人聊的兴高采烈的。简单高兴的事情,他们就哈哈大笑,看着他们就感觉那么舒适,惬意。
我走过去跟他们打了招呼,黄天行拉着我坐了下来,然后递给我一瓶酒,让我也跟着他们一起喝。看着黄天行的状态还不错,应该是把今天早上的事情忘了吧,忘了就忘了吧,要不然他又该多愁善感了。
我虽然会喝酒,但是喝的不多,喝了几口,就觉得晕晕乎乎的了,白净在一旁一个劲的说“小天不会喝酒,别使劲灌他,喝两口就行了。”可是眼前的几位都是性情中人,不把我喝倒誓不罢休。
我可能喝了半瓶酒,我也不记得了,只知道自己昏天昏地的,谁说了什么我也不知道了。青衣喝的也有点多了,赤焰有些心疼的抱起他,说了句“你们两个慢慢喝,我带他休息去了。”说着纵身一跃,跳到了树上。
看来他们是想体验一次在树上睡觉的感觉吧。人要是喝多了有几种可能,第一就是倒头就睡。第二就是话痨下山。第三是打架惹事。还有一种就是接着喝。
我就是那种喝多了就会一直喝的那种。就跟着那半瓶酒较劲,不把他喝光誓不罢休。黄天行坐在一旁,一边喝着酒,一边看着我,直到我醉的说话的时候,舌头都不听使唤了,黄天行这才反应过来,赶紧上来抢我手里的酒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