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黄天行还是没有对我下手。对此我感到万幸。
我们俩穿房越脊,再加上黄天行之前到过,他知道那人家的具体位置,于是很快我们就找到了那户人家。
都过去一段时间了,我还能听见屋子里隐隐约约的哭泣声。还有叹息声。我们直接就跃上了房顶,头朝着房檐趴着。透过玻璃窗,我们很清楚的看见屋子里面的情况。
炕上一个女人坐在被窝里,身上围着被子。怀里抱着一个婴儿,眼泪汪汪的看着怀里的婴儿。哭声就是这个女人发出来的。
看样子她是为了怀里的婴儿哭的,可是我看婴儿的小脸蛋儿,白里透红,肉嘟嘟的,也不像有什么毛病。
炕沿上,一个男人低着头坐着,唉声叹气,愁眉苦脸。一副天塌下来的样子。
同样坐在炕上的还有一个老妇人,年纪大概六十岁左右。她盘腿坐着,虽然她也难过,可是她的长相却给人一种刁蛮不讲理的感觉。
地中间一个板凳上,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坐在上面。上半身笔直的坐着。一条腿弯曲着,脚踩在地上,另一条腿笔直的伸着,脚停在半空中。
看着他那条半空中的脚,我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观察好半天,我扭头看黄天行,压低声音,轻轻的说“那个男孩的腿是不是有毛病?”
黄天行点点头,表示他也这么觉的。和男孩中间隔着一张桌子,对面坐着一个六十多岁的男人。
他满脸皱纹,又长了络腮胡子,面沉似水用在他的身上那是在恰当不过了。一家子人个个闷不做声。唯一发出来的声音就是在被子里的女人的哭声。
她眼珠不措的盯着怀里的婴儿。眼神里有爱,有无奈。有不知所措。
忽然炕上坐着的老太太怒喝一声,把那个女人吓得一哆嗦。全家人都惊厥的看着她。
“哎呀!别哭了!这一天天的够闹心的了,哭什么哭。就依我说的把这个孩子扔了,生死有命,如果被人捡走了,那就是他命不该绝。
如果没人捡,那也是他的命,也怪不了别人。谁让他是个残疾呢,就我们这个家,有一个残疾就够了,再多一个,那就要命了。你知道不?
信我话,扔了,一了百了。以后身子骨好了,再生一个不就完了吗!”
她的话一出口,全家人的脸色都更难看了。尤其是坐在板凳上的男孩,当时就低下头,眼泪无声的落了下来。
“哭,一个个就知道哭。也不知道你们家到底做了什么孽,生个孩子个个都是瘸子。
好不容易养了一个没毛病的,没成想你生的孩子竟然还是个瘸子。我要是知道你们家有毛病,打死我也不嫁进来。”
说着说着,她竟然嚎啕大哭起来。老太太声音超级大,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化解她心中的怒火和几十年的憋屈。
我和黄天行互相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原来这家人生的孩子几乎腿都有病。而且还是不能治愈的病。遗传性还挺强。
经过老太太一通折腾,女人不哭了。全家人都低头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