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路的颠簸中,张爷爷跟赶车的杨光聊了一路。我也知道了那个把我们带回家的男人原来是他们村的村长。
我跟张爷爷下了驴车,杨光跟我们告别后,一声吆喝,毛驴就朝着来时的路小跑起来。杨光的背影在毛驴车上一上一下的颠簸着。走出了很远我还能听见毛驴车发出的咯噔咯噔声音。
张爷爷进屋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那口上了锁的老柜打开了。把那封信放在了一摞衣服的下面。然后又把老柜锁了起来。
钥匙照常放在房梁上。原来因为日久年深房梁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裂开了一道口子,口子最宽的地方有成人的小手指那么粗。
整条口子有一搾长,正好把钥匙放在里面。这个地方还真的很隐蔽,所有的人都不会注意到这里竟然还能藏着钥匙。
做完这一切,张爷爷的病似乎完全好了,神清气爽的跟我说“你去看看咱家的小鸡今天下蛋了没有,爷爷去抱柴火烧火。”
我兴奋的跑在张爷爷前头,一溜烟就来到了鸡窝旁边。踮起脚尖扒在鸡窝门口往里看,一眼就看见三个白白胖胖的鸡蛋躺在窝里。
我一边高兴的嚷着“爷爷,爷爷下蛋了,下三个蛋。”
张爷爷一条腿刚迈过门槛,听我这么一嚷差点吐出一口老血来。哭笑不得的说“这个小捣蛋怎么说话呢,要说小鸡下蛋了,不能说爷爷下蛋了知道了吗?”
我被张爷爷这么一说也捂着肚子哈哈的大笑了起来。然后一只手攥住一个鸡蛋飞快的向屋子里跑去。
张爷爷在后面笑着说“小心点别摔了!”虽然我当时很小,但我知道张爷爷的话里有两个意思。
第一是担心我摔倒了受伤,第二是担心我把鸡蛋摔倒地上。我哪里不知道这摔一下的重要性啊!
我受伤了张爷爷肯定心疼,但是鸡蛋受伤了我更心疼。如果鸡蛋受伤了我就没有鸡蛋黄吃了,张爷爷也没有鸡蛋清吃了。
我最爱吃鸡蛋黄,虽然它有点干吧,但是真的很香很香。每次吃鸡蛋我都把鸡蛋黄吃了,剩下鸡蛋清就不愿意再吃了。
张爷爷就说他最爱吃鸡蛋清,以后煮鸡蛋就我吃蛋黄他吃蛋清,我们就是绝配。
我把鸡蛋放在一个专门放鸡蛋的笸箩里,然后又转身跑出去捡剩下的那个鸡蛋。没等出门,张爷爷就一只手拎着一捆柴火,另一只手拿着一个鸡蛋进来了。
他把鸡蛋递给我说“把这个放到笸箩里,再从笸箩里拿出四个以前下的鸡蛋来。今天爷爷给你煮鸡蛋吃。”
我高兴的一蹦多高说道“爷爷为啥不煮今天下的呀。”
张爷爷放下柴火说“新下的鸡蛋煮完了皮和肉糊在一起不好剥壳。还有以前下的鸡蛋再不吃就该寡了,蛋清和蛋黄混在一起了就不好吃。快去拿吧,爷爷马上就开始烧火了。”
虽然张爷爷家养了好几只小鸡,但是煮鸡蛋确是我们奢侈的生活,小鸡下的蛋大多数都被卖给了别人。卖的钱自然都被张爷爷放进了那个铝制的饭盒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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