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怜跪在冰凉的地面,暗红色的衣袍在在地面上散乱地铺散开,黑色的长发垂落搭在那身暗红色的衣袍上,长睫低低地垂着。
苏玉坐在他面前的那把椅子上,冷眼俯视着地面上的谢怜,喝了口茶,苏玉才道,“谢怜,别以为你嫁了人,就觉得自己的翅膀硬了,本宫会让你长长记性!”
他将手搭在桌上的瓷坛子上,谢怜只能抿唇低头跪在地面上。
别动他父君……
苏玉朝谢溪看过去,道,“溪儿,你去将父君房中的鞭子取来,我要让谢怜长长记性,别嫁了人就忘掉了宫规是怎么样的!”
谢溪很快就将苏玉口中所说的鞭子取来,递到苏玉面前,谢溪不屑地看着谢怜。
像是看什么肮脏的东西一样,他怎么就让谢怜抢走了他的婚姻!
苏玉站起来,拿过谢溪递过来的鞭子,一挥,长长的鞭子在半空中舒展开来,那红色的鞭子长满了倒刺。
苏玉冷着脸将手中的鞭子往谢怜身上狠狠一甩,落到谢怜的后背上,撕拉一身,将谢怜身上暗红色的衣袍撕烂,一直撕到腰部,若隐若现的露出谢怜侧腰上的守宫纹。
谢怜闷哼了一声,他的手紧紧地抓着膝盖上的衣袍,鞭子上的倒刺划破谢怜身上的衣服,刺进肌肤里,鲜红的血滴顿时冒出来,顺着他的衣襟滴落到地面上,像是雪地上掉落的红梅,他咬住唇口,没有出声叫出来,那是他仅剩的尊严,他和父君的尊颜。
苏玉看见谢怜侧腰上露出的半截守宫纹,冷笑了一声,还以为谢怜有什么难耐呢,连女人都搞不定,他还以为谁能救他,周清清吗?
不说周清清连碰都不肯碰他,连周清清也不敢闯进后宫将他救出去。
苏玉对谢怜,道,“你不敬父君,无视宫规,该打!”
说着反手又将一鞭子甩到谢怜的身上,谢怜闷哼声又加大一点,不过他还是忍住了,鞭子抽过去,他垂落下的长发被鞭子连带着抽断,飘落到沾了血的地面上。
原本滴落的只是黄豆般大小的血滴顿时变得跟珍珠一样大,从他暗红色的袍子上滴落下来,滴落到地面,鲜血渐渐流成一条小溪。
谢怜依然紧紧地抓着膝盖间的衣袍,将衣袍捏得皱着几乎破裂,他纹丝不动地跪在地面上,像个打不倒的硬石,苏玉恨死了谢怜这副样子,他真是跟死去的贱人一模一样!
让苏玉最气愤的不是凤琏得到了帝王的宠爱,而是他对帝王的宠爱不屑一顾,明明就是皇帝从宫外带回来不干不净的人凭什么一副他最干净最高贵的样子,他以为自己是神明吗?
多少男子在宫中盼不到皇帝的宠爱,他那么轻而易举地得到了一切,却摆出那副不屑一顾的表情,他怎么敢!
如果他不是死得那么早,他一定要打死那个贱人,将他的脸按到烂泥里去,看看他的脸上还是不是那令人厌恶的神情!
一鞭,两鞭,三鞭……谢怜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了,他看着面前桌子上的瓷坛子,瓷坛子已经出现了重影,嫣红的唇瓣逐渐变得惨淡起来,他低垂下的睫毛颤了颤,喃喃,道,“父君……”
不要离开……怜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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