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歆晚些时候倒了一杯热牛奶,敲了敲李言故的门,却被拒绝入内,只能叹了口气,把牛奶放在门口就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
作为母亲,她怎会看不出故儿来到D国没多久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沉默寡言得很,似有心事堵在心口,母子刚刚重逢时无话不谈,现在她要问十句故儿才会回一句。
可她怎么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日夜祈祷故儿能够早日开心起来。
李言故坐在窗前,月朗星稀,他的身影似乎是被黑暗吞噬。
唯有电话亮着光,然而从听筒传来的奸诈的笑声与这夜空一般黑暗:“哈哈哈哈你竟然天真到去找她聊天?不是我说,既得利益者会承认自己的特权吗?她吞了你的家产,投诚了你们家的敌人,难道还会被你的一番话感动到跪地认错吗?”
李言故皱起眉头,下意识地反驳道:“大姐说不定是无辜的,万一这都是江羽爵设的局呢?”
“我说句实话吧。”电话那头的声音总是带着一股嘲讽的意味:“你大姐可比你聪明得多,江羽爵想要吞下你们家,她一个朝夕相处的人不可能察觉不出来。退一万步,就算她是无辜的,那又怎样?现在她已经跟江羽爵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了。”
李言故思考了一番,觉得有道理:“你说得对。”
“而且你也没法回头了,别忘了,她可差点就死在你这个乖弟弟的手下。”
“不是我!”李言故像被踩到尾巴的猫,大声喝止:“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的手下没有听令,非得下死手。”
“小少爷,这很容易想通不是吗?李诗雅杀了李作义,那些个原本还能跟着李家沾光,生活富足的手下如今只能做社会底层的工作,怎能不恨呢?”
“那是他们没有本事!”
“小少爷,你的本事大,怎么也得靠江羽爵接济来生活呢?”
“你……”李言故这个气鼓鼓的皮球一瞬间泄完气了。
“被虚假的感情牵绊住是不会成大器的,好好想想你口中亲爱的姐姐从你身上剥夺了什么吧。股份、动产、不动产,李家的一切本来都是属于你这个继承人的,她却分一杯羹。她手刃了深爱你的父亲,还投奔了敌人,把你扔到这种小国的破学校,自己在A国逍遥。”
“学校是我自己——”
狡诈的声音打断他:“如果真为你好,拼尽全力也会送你去最顶尖的大学。”
李言故闭嘴不言了。
在这只老狐狸的巧言令色下,李言故最后一丝情感也被泯灭。
他的手攥成一个拳头。
是了,他本该生活在家乡,过着金枝玉叶般的优渥生活,无忧无虑,有丰厚家业继承,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靠人接济,不敢大手大脚,想要名利必须自己白手起家。
回想当年他跟母亲相依为命,生活贫困,好不容易开了家餐厅又处处都要看顾客脸色,当时他就决定要成为人上人,不再被人看不起。
后来他美梦成真了,他那只存在于幻想中的父亲来到现实,把他带回了家,让他过上了有钱少爷的生活,虽然继承人的学习很辛苦,但是他一想到未来会获得的名声、地位、金钱,就觉得十分值得。
可是现在,他又跌回了曾经渴望离开的阶层。即使有江羽爵的接济,他们不会过得穷困潦倒,但江羽爵是他的敌人,说不定现在的恩惠只不过是心虚,谁能保证他一直有良心?
不能再这样下去,他要夺回属于他的一切!
李言故天真地认为只要自己能够夺回股份,坐上董事之位,就能够把公司发扬光大,复刻父辈的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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